此話一出,閻墨贇覺得自己在說廢話,當時他就猜到金夜門跟賀蘭萱的關係。
白夜輕搖著頭說:“回渭琅後,我就不曾再插手金夜門的事,我想大概是鬼七要幫主人,所以一路追殺他。”
“樹敵太多,這大概是歸仲珩為何落得如此境地的真正原因吧。”閻墨贇輕笑著應道。
白夜沒有應答,他靜靜地看著庭院,視線一直沒離開賀蘭萱過。
賀蘭萱看到歸仲珩的狼狽,她也很意外,“你竟成這般模樣。”
雖然身體殘了,但歸仲珩還是高貴的歸仲珩,他冷笑一聲,道:“全拜你所賜。”
“賀、蘭、萱。”
這個名字,歸仲珩幾乎是咬著牙齒說出來的。
對於歸仲珩的恨意,賀蘭萱一點都不意外,“我本以為你會第一時間出現殺我,沒想到你竟然變成這副模樣,難怪你會讓阿普普潛入我問柳山莊屠殺我後山靈鹿,以練邪功。”
歸仲珩冷哼一聲道:“今日阿普普會為我除掉你的這個禍害。如果當年我知道這世間有借屍還魂這一說,我定會第一時間派人殺了你。”
聽到這話,賀蘭萱笑了,“若非我放出消息,你以為你會知道我還活著嗎?”
一句話就把歸仲珩給堵回去,他給了一旁默不作聲地阿普普一個眼神,阿普普揮著他的大刀來到賀蘭萱麵前,賀蘭萱沉著臉看著阿普普手中的刀。
阿普普向來一蠻力著稱,但經過這段時日的洗練,阿普普成了歸仲珩手中一把凶刃,而那幾頭靈鹿的滋補令阿普普更難對付。
但賀蘭家的武功卻是以柔克剛,可以說是阿普普所學武藝的克星,如果此時她不是坐輪椅,而是能站著,那麼堅決阿普普不是困難的事。
阿普普將大刀在賀蘭萱麵前亮了個相,然後將覆麵人皮扯掉,“夫人,請賜教。”
在彪悍的阿普普襯托下,賀蘭萱顯得更加嬌弱。
以輪椅為點,出招接招都要靠輪椅,在阿普普蠻力的衝擊下,賀蘭萱幾次差點脫離輪椅,摔到地上,她以為阿普普會變更強悍,沒想到會強成這樣。
躲在暗處的白夜幾次差點衝出去幫賀蘭萱擋刀,卻被閻墨贇攔下,“稍安勿躁。”
“可是主人此時危在旦夕,我不能坐視不管。”白夜反駁道。
閻墨贇歎了口氣,他指向歸仲珩身後樹叢,對白夜說:“看到那些藏在暗處的寒光了嗎?”
經閻墨贇提醒,白夜靜下心看向樹叢處,那一道道寒光令人心驚,“這是?”
“你以為為何歸仲珩不曾出現在會場?而無坊門門主趁無人潛入羅漢堂隻是為了賀蘭秘笈?”閻墨贇反問道。
“難怪主人要設計如此之久,才對他動手。”白夜了然道。
“那現在該怎麼救主人?”白夜急急地問道。
閻墨贇回頭仔細看了看藏於暗處的寒光,良久,他應道:“差不多時候了。”
白夜不解,他朝庭院內看去,隻見賀蘭萱被阿普普的掌風擊倒在地,她身下的輪椅已破爛不堪地躺在一旁,當阿普普的大刀朝賀蘭萱砍去時,閻墨贇吹了下口哨,之前的竹鏢從四麵八方朝阿普普射去,阿普普趕緊回身保護歸仲珩。
但阿普普護主而中了幾鏢,他看到發黑的傷口,臉色一變,“那鏢上有毒。”
歸仲珩見狀立即下令放箭,但經過一輪竹鏢攻擊,射出的冷箭已沒有設想的威力。
停滯一會兒,又是一輪竹鏢攻擊,歸仲珩身後的箭陣在不知不覺中被解救了,歸仲珩忍不住咒罵道:“該死的。”
狼狽地躺在地上的賀蘭萱看到這樣的場景,她忍不住哈哈大笑,“歸仲珩,沒想到你也有今日。”
“你放心,我會讓你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死掉。”
歸仲珩一發瘋奪過阿普普手中的大刀,要往賀蘭萱身上扔,他還沒動手,手腕多了一個竹鏢,阿普普虛弱地坐在歸仲珩身邊,“殿下,屬下不能再保護殿下了。”
看著阿普普的生命慢慢流逝,賀蘭萱從地上坐了起來,她冷冷地看向歸仲珩,視線對上瞬間,美眸一瞪,賀蘭萱以地為助力,飛身坐在歸仲珩身上,她抽起插在地上的大刀。
當尖銳的刀尖指向歸仲珩胸口,賀蘭萱冷冷一笑,道:“今日,是我殺你。”
話音剛落,刀尖沒入胸口,血液噴濺,沾染賀蘭萱白淨的臉龐。
歸仲珩閉眼的那瞬間,賀蘭萱整個人軟掉,直直地往後倒,幸好被人接住,不然她要落地了,看到來者,賀蘭萱嘴角勾起一抹笑,“你來了。”
“是啊,我來了。”閻墨贇微笑地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