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皓月目光灼灼地看著危天臨,這是她曾深愛過的男人,在她決定隨沈漣漪謀反時,她將對危天臨的愛意掐滅,沈漣漪用行動告訴她,活在後宮的女人是不可能得到真愛的。
“為何皇兄可以去,我不能?”閻皓月指著前方閻墨贇的身影,質問道。
危天臨被閻皓月問住了,他很是為難,這時,閻墨贇過來幫危天臨解圍,說:“既然皓月想去,就讓她跟。有些事,是時候讓她知道。”
“皇兄,你這話什麼意思?”閻皓月直勾勾地看著閻墨贇,問道。
閻墨贇沒有回答,他騎著馬追上張弘海,危天臨輕歎口氣,說:“既然皇上要要公主跟,那待會兒公主要聽微臣的指令……”
沒等危天臨說完,閻皓月甩著馬鞭去追閻墨贇,“皇兄,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危天臨輕搖著頭跟了上去。
他們此行看似輕裝上陣,但事實上,危天臨的軍隊並未入越歌,而當初危天臨的人在敬明山駐守四年,早對敬明山了如指掌,隻要沈漣漪入了敬明山,進了小慈恩寺,他就有辦法活擒沈漣漪。
一路上,閻皓月試圖從閻墨贇這兒打探消息,但閻墨贇一直無視閻皓月,他們來到小慈恩寺山門時,正好看到相符騎的馬匹。
宋逸上前檢查,回來稟報說那馬兒大腿中箭,想來有人在這兒攔截了相符。
以危天臨對敬明山地形的了解,他們從另一條路進小慈恩寺,這條是老和尚曾打算告訴相思安全離開小慈恩寺的路線。
潛入小慈恩寺並不難,難的是找到沈漣漪。
站在大雄寶殿,張弘海眉頭緊鎖地說道:“小慈恩寺這麼大,咱分開找太危險,可一起找又太費時。”
張弘海說的,閻墨贇也考慮過了,連夜到小慈恩寺是草率了些,但他必須盡早找到相符。
突然,閻皓月拍著手說道:“母後,母後應該在南廂房,那兒附近有棵桃樹,母後說她原本就是在那桃樹下等人。”
“那咱快去。”宋逸想也沒想說道。
危天臨伸手無聲地阻止了宋逸,他緩緩地轉頭看著閻皓月,閻皓月被危天臨銳利的眼神盯得很不舒服,她怯怯地問道:“危將軍為什麼這樣看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看閻皓月伸手擦臉,危天臨將閻墨贇護在身後,然後盯著閻皓月,質問道:“你究竟是誰?”
聽到這話,閻皓月先是一愣,然後揮著手向閻墨贇求助,“皇兄,我是皓月啊!”
閻墨贇沒有回答閻皓月,他將危天臨擋在他胸前的手放下,走到閻皓月麵前,閻皓月沒來得及反應時,他一手將閻皓月麵上的人皮扯下。
看到人皮下的麵時,宋逸很是驚訝,“你是淑妃娘娘。”
露出真麵目的祝雨濛,她直勾勾地看著閻墨贇,緊咬著下唇不說話。
危天臨冷笑地問道:“淑妃娘娘可以跟我們解釋下,您為何要將我們帶到小慈恩寺嗎?”
祝雨濛突然笑了,一行清淚從她眼角滑落,“我隻是不希望陛下死!”
“什麼?”閻墨贇看著祝雨濛,問道。
“太後娘娘隻是父親留在越歌城外的一個幌子,隻要危將軍的人動了,真正的叛軍主力便會渡江襲來,到時越歌城淪陷,陛下一定會沒命的。”
說著,祝雨濛跪在閻墨贇麵前,“父親謀反是錯誤的,雨濛不會為父親辯解半句,雨濛隻希望陛下能平安。危將軍他們對陛下忠心耿耿,即使郅寧易主,他們也能護得陛下周全。”
“雨濛知道陛下從未愛過祝雨濛,甚至厭惡祝雨濛,因為在後宮雨濛處處為難相昭儀,想將相昭儀趕出皇宮,但雨濛對陛下的真心的。一開始父親並不讚同雨濛入宮,是薛姑媽說服幫雨濛說服父親的。可當雨濛知道父親他們做的不是讓雨濛當皇後,而是要謀權篡位,雨濛想盡辦法想回來告知陛下提防。但當時雨濛被關不能出來,後來是皓月公主幫了雨濛,她還幫雨濛易容偽裝。這樣雨濛才順利見到陛下。”
聽到這裏,閻墨贇深吸一口氣,問道:“那皓月呢?”
祝雨濛微微一愣,然後搖頭說:“皓月公主幫雨濛逃回越歌後,雨濛便跟公主失去聯絡。”
當閻墨贇輕輕閉上眼時,祝雨濛的一句話讓閻墨贇很是震驚,“父親不僅謀權篡位,他還跟渭琅國太子勾結,雖說渭琅國內有變,但渭琅太子離開時給父親留了一個女人。她說她叫賀蘭萱。”
祝雨濛話音剛落,閻墨贇突然暴怒,他緊緊地掐著祝雨濛的頸部,“你說那個女人叫什麼?”
祝雨濛被閻皓月掐得快窒息了,她拚命掙紮,這時,危天臨上前解救祝雨濛。
閻墨贇放手後,祝雨濛整個人虛脫地攤在地上,嘴裏呢喃著,“她說她叫賀蘭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