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入骨相思(2 / 2)

從江州到越歌,他走得很急,生怕芙蓉對相思不利,但一路過來,他並未見到芙蓉乘坐的馬車。到越歌那日正巧開始下雨,這場雨連續下了好幾日,他讓危天臨派人沿路再找回去,在確定從江州到越歌的路上尋不到相思的蹤影後,他讓危天臨在越歌城內尋找芙蓉的蹤跡。

而一日前,危天臨來消息說他找到芙蓉所在的青樓,當時他本想跟危天臨一同過去的,但危天臨說那青樓很奇怪,可能是歸仲珩在越歌的藏身所,為了他的安危,危天臨不同意他一起去。

今天,危天臨應該有消息了。閻墨贇在心中揣測著。

此時的姝緣樓,雖然雨未停,但這兩日客人已經漸漸多起來,姝緣樓開始正常做生意。

到姝緣樓後,芙蓉讓車夫給她送幹淨衣裳,衣裳倒算幹淨,但穿在身上顯老十幾歲,加上相思此時瘮人的容顏,連車夫都看不下去了,但相思坦然接受。這兒是芙蓉的地盤,隻有順著芙蓉的意,她才能安全。

第一日,她還能見到車夫幾麵,第二日開始,相思被當做老媽子趕去廚房幫忙,芙蓉還特意吩咐要她幹最髒最重的活兒,廚房裏多一個外人已顯紮眼了,更何況還是醜陋無比的老女人,平日裏鮮少有樂子的廚子們為討好大老板芙蓉,盡情欺壓相思。

但相思無所謂,芙蓉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這一筆筆的賬她全記著呢。

她不是小心眼,她是非常小心眼。

想著,相思看著麵前的木頭發起了呆,她剛停下來一會兒,一隻大手重重蓋了過來,沒任何準備的相思被這一掌拍得有些暈眩,但她剛從地上站起來,那大手又要揮過來,相思本能地閃躲,結果那手並未蓋下,相思剛抬頭要給對方道謝,卻突然出現幫她的人嚇到。

阿普普冷冷地看著相思,當他看到相思的臉時,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顯然他也沒想到相思會變成現在這副醜陋模樣。

他清清嗓子對相思說:“公子說夫人是客人,不應該做粗活兒的。”

阿普普的話讓相思很吃驚,她直勾勾地看著阿普普,阿普普狐疑地看著相思,這才想起車夫跟他說的,“夫人不能說話?”

其實相思已經恢複了,在聽到阿普普的問話後,她點了點頭。

阿普普沉吟了會兒,他轉身對廚房的其他人吩咐了句,就將相思帶離廚房。

一路上,阿普普沒說半句,拖著一條廢腿的相思緊緊地跟在他身後,生怕跟丟,看著阿普普的後背,相思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阿普普是陪歸仲珩回的越歌,還是獨自回來的?

阿普普帶著相思來到一處僻靜的廂房,“夫人先暫時住這兒,我去叫個人過來服侍夫人。”

說著,阿普普瞥了相思的瘸腿,他眉頭微皺,“芙蓉小姐那邊,我會跟她說清楚這是公子的意思。到時她不會為難夫人的。”

相思看著阿普普,她比著手勢似乎想讓阿普普知道什麼,阿普普看不懂相思要說什麼,他找來筆墨讓相思將想說的事寫下。

“多謝,也請您幫我跟車夫說聲謝謝,一路過來擾煩他照顧了。”相思沒有說芙蓉半句壞話,她隻是單純地將她的謝意表達出來。

但這幾行字看在阿普普眼中卻帶著另一層意思,他微微點著頭道:“夫人不必客氣。您是公子請來的客人,自當禮待。”

安置好相思後,阿普普轉身離去。

相思在確定四下無人後,她提筆在一張字條上寫下一行字,然後她走到窗戶邊,放出覓尋香後不久,一隻紅色鳥兒來到窗邊,相思將字條裝到鳥兒腳上,確定無事後再將鳥兒放走。

那是她特意寫給白夜,她本以為還要多等些時日,但既然阿普普沒跟歸仲珩一起,而暗中回越歌,那證明阿普普是歸仲珩這盤棋的重點。

佯裝不在場是歸仲珩的拿手好戲。那她就讓這場戲更精彩一些。

相思站在窗邊走神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夫人,小姐讓奴婢過來服侍您。”

相思認出這個聲音,她過去開門,外麵站著的人果然是芙蓉身邊叫蝶兒的丫鬟,她後退前特意給了蝶兒一個微笑,想來是她此時麵部十分醜陋,導致這個友善的笑一點都不友善,甚至把蝶兒嚇了一跳。

蝶兒低垂著頭扶著胸口,再確定相思如芙蓉所言後,她才大膽地進來,阿普普的突然出現把芙蓉嚇死了,芙蓉就讓她過來服侍相思,也算變相監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