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到江州城已有些時日了,除了前幾日在侍衛的陪同下相思上街小逛了下,之後閻墨贇跟張弘海商議事情,很少陪在相思身邊。

這日,閻墨贇好不容易空閑下來,他看著相思問道:“夫人想出去逛逛嗎?”

相思對上閻墨贇深邃的黑眸,她眼中透著幾分詫異,“夫君不是要跟張禦史商議事情嗎?怎有空陪相思?”

閻墨贇輕輕地握住相思的手,輕笑著說道:“官府那邊的事已經處理差不多了,過兩天朝廷派的新任知府就就要到了,之後的事張禦史會自行處理的。”

相思聞言露出微笑,“也就是說夫君有空陪相思了?”

閻墨贇輕點著頭應道:“是的。”

“夫人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閻墨贇看著相思問道。

相思仔細想了會兒,她眉頭微皺地搖頭說:“相思對江州城不熟,可若問相思最想去的,大概也是熱鬧的街道了。”

“夫君還在獄中時,相思讓侍衛跟著在客棧附近小逛了下,發現城中有不少有趣的小玩意兒。”說著,相思拉著閻墨贇的手,“夫君陪相思上街逛逛,如何?”

看著相思眼中的期待,閻墨贇不禁笑著搖頭說:“夫人的要求真低啊!”

“夫君為何這樣說?”相思佯裝不懂,她解釋道,“夫君,相思的身子已經養得差不多了,再屋子憋下去,會憋壞的。再說相思隻是想上街看看,如果夫君覺得不妥,相思帶著侍衛自己出去逛逛。”

聽到相思的話,閻墨贇輕歎口氣,自責道:“是為夫不好,如果為夫早些時候趕到,那孩子就不會沒了,夫人也不必傷心了。”

相思抬頭看著閻墨贇,她輕搖著頭說道:“相思不怪夫君的。再說那個罪魁禍首已經死了,夫君再自責,孩子也回不來了。”

相思嘴角掛著一抹笑意,但這抹笑看在閻墨贇眼中卻十分刺眼,他握住相思的手不禁多加了幾分力道,相思被閻墨贇突如其來的用力嚇到,她覺得疼痛,眉頭緊鎖地喊道:“夫君,疼。”

閻墨贇發現他不知不覺傷到了相思,他立即放開相思,並道歉道:“對不起夫人,為夫不是故意的。”

相思緩緩站起身,踮起腳後她用衣袖輕輕擦拭閻墨贇的額頭,柔聲說道:“夫君,相思已經沒事了。夫君之前也說了,孩子沒了,以後可以再有。”

這話讓閻墨贇從自責中走出來,他輕輕地握住麵前的芊芊玉手,輕吻著手背,低語道:“請夫人放心,今後為夫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傷害了。”

相思聞言,她點著頭笑著應道:“相思相信夫君。”

以後很長一段時間,相思想起閻墨贇的這個承諾時都覺可笑,她從未對不起閻墨贇半分,但閻墨贇欠她的卻越來越多,如果生命可以再次重來,她想她會選擇遠離閻墨贇,遠離瘋子的世界。而當時她若多留意些就不會故意踏入那個叫芙蓉的瘋女人設下的圈套,以此向閻墨贇證明自己清白。

原本閻墨贇要帶一群人一塊兒上街,但被相思拒絕了,她笑著對閻墨贇說人少點才能體會到逛街的樂趣,最後閻墨贇隻讓兩個侍衛跟著,其他人跟危天臨一起留在客棧。

危天臨立即反對道:“老爺,屬下不放心,要陪您和夫人一起去。”

閻墨贇瞪了危天臨一眼,嗬斥道:“你留著,若張禦史那邊有事,你好處理。”

危天臨妥協了,“屬下明白。”

臨走時,相思瞥了危天臨一眼,在聽到閻墨贇的聲音後她立即提著裙子快步跟上,“夫君,我來了。”

離開客棧前,閻墨贇跟店小二詢問了城中哪條街最熱鬧,店小二說他們所在的富貴街和隔壁的花鳥街,然後閻墨贇帶著相思和兩名侍衛離去。

他們剛踏出客棧,對麵酒樓的二樓一雙妖媚的眸子浮現一抹冷笑,她向藏於暗處的人打了手勢下令行動,待閻墨贇和相思消失在她視線內,她轉身走到歸仲珩身邊,那雙妖媚的眸子緊盯著歸仲珩臉上的表情,嬌聲問道:“太子殿下,您昨日說過不會阻止奴家抓相符的女兒,對不對?”

歸仲珩將杯中酒飲下,對上芙蓉的妖眸,他微微一笑,反問道:“芙蓉是懷疑本太子說的話的真實性?”

芙蓉輕搖著頭說:“奴家不敢懷疑殿下,奴家隻是想再確定下殿下給奴家的承諾。”

說著,芙蓉輕輕地靠在歸仲珩肩上,“如果殿下看上這個女人,奴家可勉為其難地將她轉贈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