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張弘海早早地派人到悅來客棧跟相思稟報,說今日午時閻墨贇和危天臨就能回來了。為此,相思便沒再睡下,獨坐雅間等待閻墨贇歸來。
結果她等到的不是閻墨贇,而是李飛的邀請。
保護相思的侍衛聽到江州城師爺李飛有請時,他們一邊給相思打手勢讓相思莫要接受邀請,另一邊讓人去告知張弘海。
相思知道這些侍衛忠心耿耿,但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邀請,相思有點心動了,她倒是很想見識下這位李師爺是如何在江州城隻手遮天的。
那領命到客棧邀請相思的小廝見相思不回應,他再次開腔道:“夫人若是不想去,盡管說。師爺是不會為難夫人的。”
聽到這話,相思輕輕一笑,她站起身道:“稍等,我回去換身衣裳便跟你去。”
那小廝被相思的笑勾去了魂,他連連點頭道:“我多等等無妨。”
相思慢悠悠地從那小廝麵前走過,她出了雅間門時,守在外麵的侍衛立即迎上前來,低聲勸道:“這個李師爺目的不純,請夫人三思。”
相思抬眼看著身側的侍衛,問道:“原本張大人說老爺午時就能回來,可到現在他們還沒回來。你覺得這位李師爺這個時候請我到江州府會是什麼意思?”
那侍衛一下子被相思問住了,她輕歎口氣繼續說道:“這位李師爺連張大人的麵子都不給,你覺得我若不去,他接下來會對老爺做什麼?不過你們放心,我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侍衛瞥了相思一眼,說:“老爺有令,屬下定會保護夫人。”
相思見侍衛沒有退讓的意思,她也沒繼續說服這些侍衛,他們是閻墨贇的人,自然是聽閻墨贇的命令,他們要跟她一塊兒去江州府。
想著相思推門進屋,她一抬眼就看到一臉擔憂的白夜,她輕笑地問道:“連你也擔心?”
白夜跪在相思麵前,“主人,屬下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說吧。”相思轉身背對白夜,應道。
白夜抬頭時正好看到相思在更衣,他再次低下頭,“這位李師爺來曆不明,還請主人多加小心。”
相思將身上的衣裳脫下,她眉頭微皺地在想事情,突然,她回頭看著白夜,問道:“你說在江州城找不到歸仲珩的落腳處?”
“是的,主人。”白夜的頭低得不能再低。
相思看著白夜,不禁笑了,“白夜,我有這麼可怕嗎?”
“主人並不可怕。”白夜立即應道。
相思換了身素雅的衣裳,她走到白夜跟前,“抬頭看著我。”
“主人……”
白夜遲疑了會兒,最後還是抬起頭,相思看到白夜眼中的窘迫,眼中笑意加深幾許,她戲謔地問道:“誠實告訴我,你剛剛以為會看到什麼?”
白夜躲閃著相思戲謔的眼神,他低聲回道:“主人莫要為難屬下。”
相思收起眼中笑意,她轉身背對白夜,“歸仲珩就在江州府,前兩日在明心茶樓見過他,然後就遇到各種刺殺,有人要我死這件事毋庸置疑,但要殺的我是不是歸仲珩還需商榷。”
“白夜,你覺得閻墨贇微服出行之事有多少人知道?”相思突然回頭看著白夜,問道。
白夜對上相思淩厲的目光,他思忖了會兒,應道:“琰帝的此次出行,且不說越歌城內知曉的人不多,那像江州城這樣的地方就更鮮少人知曉琰帝到來了。不然就算給李飛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將琰帝關入牢中。”
相思輕輕拍著手說:“是的,李飛不知道被他關入牢中的人是當今聖上,歸仲珩沒有告訴他,張弘海更不會提。這江州城中為數不多知道閻墨贇的,你覺得誰是威脅?”
“渭琅太子。”白夜斬釘截鐵地應道。
一抹笑意慢慢爬上相思的嘴角,“是的,歸仲珩要閻墨贇的命,但不是現在。”
白夜臉色突然一變,他直勾勾地看著相思,“主人,那個叫芙蓉的女人也在江州府衙……”
“你是要我小心芙蓉?”相思打斷白夜的話,問道。
白夜輕點著頭說:“是的,還有可能已經喬裝潛入江州城的紅桃。”
相思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的擔憂,我自會小心。在我去江州府時,你再去地牢一探,確定閻墨贇安全後,盡快回客棧。”
白夜看著相思,反抗道:“屬下要保護主人。”
“白夜,我的命令你聽是不聽?”看到急躁的白夜,相思拿出主人的氣勢來壓白夜,若是白夜跟她去江州府,以歸仲珩的敏銳,他是不會不可能發現藏於暗處的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