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輕撫著垂在胸前的頭發,她回頭看了何蓮一眼,反問:“有何不合適?”說完,相思笑著跟那太監離去,何蓮呆滯地看著相思的背影,直到有人提醒,何蓮才想起要跟去,當她跑到冷宮大門時,相思坐的轎子已經遠去了。何蓮緊握的雙手放在胸口,她在心中祈禱著相思此去平安無事。
在來的路上,相思在心裏設想了很多,見到閻墨贇和那陣勢時,她完全不意外。
相思的視線掃過坐閻墨贇身邊位置的沈漣漪時,她微微低下頭,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來。
閻墨贇見到相思這副模樣,他眉頭微皺,“愛妃為何這般模樣?”
相思輕撫垂在胸前的馬尾辮,她輕笑著應道:“這樣方便。”
相思的話引來的沈漣漪強烈的反感,她冷笑地斥道:“相昭儀,你竟敢對皇上這般無禮,來人給我掌嘴,讓相昭儀認清現狀。”
站在沈漣漪身後的嬤嬤聞言立即要上前去執行沈漣漪的命令,卻被閻墨贇喝住了,“住手。”
沈漣漪看著閻墨贇,“墨贇,相昭儀這樣是對皇權的蔑視,老身隻是教她一點應學的禮儀。”
閻墨贇深吸一口氣應道:“母後,朕讓相昭儀過來,不是為了讓她學習禮儀。而是要問她一些事。”
沈漣漪瞥了相思一眼,她冷哼一聲說:“以相昭儀的性子,做出推人入水的事,老身可一點都不意外。雖說老身不喜歡來自渭琅國的柏婕妤,但相昭儀的所作所為更令人不恥,傳出去定會敗壞我皇室威嚴。”
沈漣漪說得很激動,相思反應十分淡漠,仿佛沈漣漪並不是在說她。
坐於沈漣漪身邊的祝雨濛,自然幫沈漣漪,她用嬌嗔的語氣對閻墨贇說道:“陛下,危將軍調查的結果不是已經出來了嗎?大家夥兒可都沒瞎,當時除了相昭儀,確實無人靠近柏婕妤,若不是相昭儀推人入水,那難道是鬼做的不成?”
相思靜靜地聽著,她想知道沈漣漪和祝雨濛還能說出什麼。
就在這時,閻墨贇左手輕輕地摸了下耳朵,相思看到這個動作時,眉頭微微皺了下,當閻墨贇連摸三下耳垂,相思麵色未改地看著閻墨贇,閻墨贇並未反駁祝雨濛,更沒有跟沈漣漪翻臉。
而是在祝雨濛和沈漣漪控訴時,他輕輕地點著頭表示明白,當說到皇後之位時,祝雨濛激動萬分,她站起身指著相思斥道:“陛下若是立這種狠毒的女人為皇後,將來會被天下百姓如何看待?皇後是一國之後,母儀天下!請陛下對立後之事,三思再三思啊!”
祝雨濛的激動讓相思覺得很好笑,但她沒有笑出來,她冷冷地看著沈漣漪和祝雨濛演的這出戲,如果閻墨贇傳她過來就是看這麼出戲,她會選擇抗旨。
當沈漣漪安撫祝雨濛,讓祝雨濛注意身份時,祝雨濛還撒嬌了一下,說她這樣說完全是為了閻墨贇為了郅寧國。用詞極其高尚,看在相思眼中卻十分卑劣。
她們要閻墨贇改變主意不立她為後就早點說,不需要借助栢煙兒之死,義憤填膺地演這麼一出。那咄咄逼人的嘴臉真是醜惡啊。
閻墨贇好聲安慰沈漣漪和祝雨濛,這才轉頭看相思。
兩人對視良久,閻墨贇開腔諷刺道:“昔有美人畫皮,現有相昭儀妙法,朕倒要看看你的美人皮下藏著的何等黑心。”聞言,相思麵色未改,她淡定自若,美眸清冷與他對視,“陛下,何不親手剖開看看?”
相思的反應出乎閻墨贇的意外,在他要回應之際,沈漣漪打斷了閻墨贇的思緒,厲聲道:“來人,將相昭儀關入大牢。老身倒要看看,這惡毒的女人在牢中會如何興風作浪!”
當侍衛進來要將相思帶走,閻墨贇一聲嗬斥,“住手。”
“墨贇,你就是太心慈了,才會放任這樣的女人在後宮興風作浪,禍害他人。今日就讓老身替你好好料理這不知廉恥的女人。”沈漣漪看向閻墨贇,說道。
閻墨贇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發火,他瞥了相思一眼,一襲白衫的她如同水中白蓮,清冷不妖。
“母後,她是朕的枕邊人,朕怎會不知她是什麼樣的人。但此事鬧到母後這邊,母後要為慘死的柏婕妤討公道,朕自然也不會包庇相思。母後要關相思可以,但要由朕來下這個命令。這是朕的後宮,朕有責任保護每一個人。”
閻墨贇的話讓相思很意外,她直勾勾地看著閻墨贇,慢慢地,一抹淡淡笑意爬上她的眼角,原來這才是她參與的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