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麼?”相思不解地問道。
歸仲珩看著相思,微微一笑說:“可惜至死,我都未能再見她一麵。”
相思聞言,不禁笑了幾聲,“衡公子都說她背叛了,為什麼要在她死之前見她呢?不會徒增悲傷嗎?”
“不,她就算死,也要死在我手裏。”歸仲珩麵色一沉,陰厲地說道。
這一刻,相思突然察覺歸仲珩對賀蘭萱的掛懷隻是因為賀蘭萱不是死在他手裏的,他真的很恨賀蘭萱啊,也對,他應該恨的,如果不是他將賀蘭萱視為顆棋子放到閻墨贇身邊,他還以為賀蘭萱不會背叛,結果賀蘭萱不僅背叛了他,還反過來幫閻墨贇對付他。
歸仲珩見相思臉色不對,他立即道歉道:“對不起跟林公子說了不該說的話。”
相思輕輕搖著頭說:“心裏不痛快說出來,比一直憋在心裏要好。”
聽到相思的話,歸仲珩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開腔道:“那林公子有什麼不痛快的事,看在下能不能幫上林公子的?”
相思輕笑著說:“小生沒有什麼不痛快的。”
說著,相思看向窗外,雨還在下,她眉頭微皺地對歸仲珩說:“小生現在比較擔心這雨下不停,回不去。”
歸仲珩聞言,轉頭給了身後的壯漢一個眼神,那壯漢立即領命離開。
相思見狀,立即問道:“衡公子,你手下有事?”
歸仲珩微微一笑,“待會兒林公子就知曉了。”
“哦。”相思輕輕應了聲,她開始轉移話題,誇讚望鄉樓的李師傅廚藝好,歸仲珩隻是笑著點頭應和幾句。
壯漢回來時手中多了一把傘,歸仲珩接過那傘遞給相思,笑著說:“林公子若不嫌棄,這把傘可以先拿去用。”
相思定眼一看歸仲珩手中的傘,這是一把嶄新的傘,歸仲珩見相思沒有回應,他微挑著眉問道:“林公子不接受嗎?”
話音剛落,相思眼角的餘光瞥見窗外街道,閻墨贇在危天臨的陪同下帶著幾位侍衛淋著雨策馬而過,歸仲珩見狀不動聲色,但他身後的壯漢大手已扣在腰間大刀上,蓄勢待發。
相思迅速將視線收回,眼帶笑意地接過歸仲珩手中的傘,“多謝衡公子。”
“一把傘而已,林公子不必言謝。”歸仲珩皮笑肉不笑地應道。
而那壯漢在歸仲珩的暗示下慢慢地收回滿身殺氣,仿佛剛剛那一幕沒出現過。
相思轉頭看了眼窗外,站起身對歸仲珩說:“衡公子,小生該回去了。”
歸仲珩嘴角勾著一抹笑目送相思離去,當相思走到樓梯口,歸仲珩突然喊道:“林公子,下回在下請你喝酒。”
相思微微地著頭應了聲,“小生隻喝茶。”
當相思離去,那壯漢湊到歸仲珩身邊,低聲問道:“公子需要處理這人嗎?”
歸仲珩嘴角笑意瞬間消失,他回頭狠狠地瞪了眼那壯漢,“本太子覺得這人十分有趣,想留著多逗弄幾回。”
壯漢聞言立即恭敬應道:“屬下,明白了。”
付完帳後,相思走出望鄉樓,她撐起歸仲珩送的傘,衝著閻墨贇和危天臨匆忙而去的方向看了眼,方才閻墨贇神色凝重,他去小慈恩寺做什麼?難道沈漣漪出事了?
想著,相思撐著傘,慢悠悠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