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後來薛慧婭以薛家家主的身份拉攏宰相祝封陽,並成功說服祝封陽將女兒祝雨濛嫁給閻墨贇,薛家同朝廷的關係才稍微緩和。祝雨濛感激薛慧婭,所以現在對薛慧婭關係特親。
但薛慧婭的目標不隻是跟朝廷關係好,她希望能得到閻墨贇的全力支持,讓薛家成為郅寧國首富,而不隻是越歌首富。她本意想借助祝雨濛為踏板,等祝雨濛當上皇後,冉祝雨濛在閻墨贇耳邊幫薛家說好話,進而離她的目的更進一步。
隻要祝雨濛當上皇後,那麼薛慧婭設想的一切皆有實現可能。可惜閻墨贇終於想立後了,但皇後卻不是祝雨濛,這讓薛家對閻墨贇更加痛恨。
但薛家人不笨,在得知閻睿暘回越歌後,立即派人跟閻睿暘接觸。雖然閻睿暘殺死薛家女兒,但閻睿暘需要薛家讓他東山再起。
如今,薛家內部分了兩派,一派以薛慧婭為首的提議繼續想法設法跟閻墨贇改善關係的,另一派則支持閻睿暘奪回皇位。
相思越想越覺得這件事很有趣,每個人都為自己的利益拚命算計,不論是誰都躲不掉,包括她。
白夜看著相思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忍不住開腔道:“主人,薛家那邊需要屬下加派人手嗎?”
相思輕輕搖著頭說:“暫時不用。倒是小慈恩寺那邊需要多放點人。”
白夜盯著相思看了一會兒,他回答道:“屬下明白了。”
相思卻搖頭說:“你不明白。多派些人去小慈恩寺不是為了監視夫人和小姐的一言一行,而是潛伏在小慈恩寺附近,前些日子聽說有人闖小慈恩寺被危天臨的人攔下。”
白夜聽到相思的話,他冷峻的麵容微變,“主人的意思是公子會在背後使詐?”
相思輕輕點著頭說:“狡猾的狐狸不會隻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的。我們隻看得到他表麵上跟夫人接觸多少,卻看不到他背地裏做了什麼。”
“公子確實狡猾,但那位夫人比公子更狡猾。”白夜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哦?”相思聞言表示好奇,“此話怎講?”
白夜瞄了相思一眼說:“從公子跟小姐的接觸來看,公子並不是第一次跟夫人聯係,而是第一次讓我們知道他要聯係夫人。這也是這回公子跟小姐接觸後屬下無意間發現的,本來屬下想等確定以後再告知主人,不想主人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公子的伎倆。屬下很是佩服。”
白夜的馬屁沒讓相思多高興,她的眉頭反而皺得更深,“這樣也好。他以為他的計謀天衣無縫,那咱就順著他的意,讓他天衣無縫一回。”
“主人的意思是?”白夜佯裝不懂地問道。
相思冷冷一笑說:“自然是陪他演一場好戲。”
白夜看著相思麵露陰厲之色,他眸光微斂,低垂著頭應道:“屬下定不會讓主人失望。”
相思緩緩地走到白夜麵前,她伸手撫摸白夜的臉頰,“這話我愛聽。”
白夜看了相思一眼,很快地將視線撇開,“主人,時候不早了,屬下先行告退。”
說著,白夜往後退了一步,相思的手停在半空,良久,相思收回自己的手,叮囑白夜道:“回去小心。”
“多謝主人關心,屬下會小心的。”
白夜離開後,相思的身體不由得微微顫抖,她強忍著不適躺回床上,當蓋上被子,剛閉上眼,敏銳的耳朵便聽到推開的門,一個沉穩的腳步來到她床上。
很長一段時間,來者沒有任何舉動。
當相思要起身跟來者對峙時,一個低沉熟悉的聲音傳入她耳中,語言間滿是自責,“聽蕭春說,你回去時哭了?今日朕的行為一定嚇壞你了。”
“你即將成為朕的皇後,朕不想對你有所隱藏才跟你說萱兒的事。朕本以為你能接受,現在看來是朕天真了。任何一個女人在得知自己男人心中住著另一個女人,都不會開心的。是朕把你想得太完美,是朕錯了。”
最後一句,閻墨贇說得很輕很輕,但這句錯了聽進相思耳中,比之前任何語言都來得震撼,那個高高在上的閻墨贇竟跟相思承認錯誤?而不是賀蘭萱?
在閻墨贇悄然離去後,相思內心的震撼依然未能消散,她緩緩地坐起身對著緊閉的門發起了呆,今夜太不真實。不是她聽錯了,就是閻墨贇吃錯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