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天臨搖頭說:“夫人千萬不要這麼說,是屬下疏忽才會讓夫人落水的。”
聽到危天臨的話,相思沉默了,她不會告訴危天臨她是被人推入湖中的,她原本猜測那人是跟刺客同夥兒,但感覺又不像,閻墨贇大白天遇刺,她在混亂中被人故意推入水中,看似有關聯又好像沒有聯係,現在她頭很疼一點頭緒也沒有。
也經過冰冷湖水的“洗禮”,她從混亂的思緒中走出來了,不知不覺中她將閻墨贇看得太重了,這種不平等的關係導致她內心失衡,導致她因所得非所求幾近迷失自己。
危天臨脫掉外衣給相思披上,當他要抱相思起來時,尚未離開的救人者說:“我好人做到底,幫你將這位小……夫人抱回去。”
“這樣不太好吧。”危天臨遲疑道。
那人笑著說:“如果讓你再濕一身,幹淨的衣服就要多準備一套。”
危天臨覺得麵前過於熱心的路人不那麼簡單,他剛剛握住這人的手,發現他雖然渾身濕透,但手心確實熱的,可見這人內力十分深厚。
當危天臨還在為難時,閻皓月過來了,她看到渾身濕漉漉的相思,哭著自責道:“美人嫂子,是我害了你。”
相思想開腔安撫閻皓月,卻聽見危天臨說:“小姐,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夫人和這位義士泡了湖水,咱還是找個地方再議。”
“那回望鄉樓。”閻皓月說道。
相思複議道:“正好望鄉樓離這兒不遠。”
閻皓月見那陌生人要抱相思時,她立即拍掉那人的手,“美人嫂子的身體是你這等人能碰的嗎?”
危天臨幫忙說情道:“小姐,現在情況特殊,你就不要為難義士了。”
閻皓月聽到危天臨這樣說,再看相思無異議,她囔囔道:“我也是為了哥哥好。”
相思聞言隻是低頭一笑,抱她的人臉色卻不好看了。
回到望鄉樓,閻皓月立即讓掌櫃的給兩間客房,將相思安頓好後,閻皓月和危天臨出去為相思買新衣裳。
他們走後,被安頓在隔壁的人過來了,他背對著相思問候道:“屬下失責,請主人懲罰。”
包在被窩裏的相思看著這熟悉的背影,她輕歎道:“我若說我是故意順著那推我入水的人之意,你還會覺得是自己失責嗎?”
“這……”那人疑惑了。
“白夜轉過頭看著我。”相思對這背影說道。
白夜的身體微微一怔,卻也沒反抗,他轉身看到站在床上身上空無一物的相思,他想將視線收回,卻被相思嗬斥住了,“看著我。”
白夜遲疑了良久才緩緩轉頭正視相思,相思直勾勾地看著白夜,“記住,我現在不是賀蘭萱,是相思。就算換了個身體,我還是我,就算現在有一個長得跟賀蘭萱一模一樣的女人站在你麵前,喊著她就是賀蘭萱,你也不許看那女半眼,否則我挖掉你的眼睛。”
聽著相思的話,白夜沉默了會兒,應道:“是,主人。屬下絕對不會看那種女人半眼的。”
得到她想要的答應後,相思再次窩入被子中,她看著白夜問道:“你對那推我入水的人有印象嗎?那畫舫上的刺客有聯係嗎?”
白夜對相思的問題很詫異,他搖著頭說:“畫舫上的刺客很明顯不是郅寧國人。”
“哦,那推我入水的呢?”相思嘴角勾著一抹笑,問道。
“這倒是看不太清楚,那人混在混亂的人群中司機行事,作風就不是渭琅國的,屬下覺得這是兩撥人。”白夜考量後說道。
相思眼中的笑意加深了,她對白夜說:“記住那份名單上的名字,除了我圈起來的那幾人,其他人你模仿影衛殺人手法,按照名單一個個殺掉。”
“是,主人。”白夜立即應道。
白夜瞥了相思一眼,問道:“那前太子那兒呢?”
“他又提出什麼無理要求?”相思冷笑地問道。
白夜沉思了會兒,開腔道:“他開出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相思眯著眼看著白夜,在得知沈漣漪和閻墨贇的真實關係後,她幾乎能猜到閻睿暘下一步會怎麼走了。
又是一陣沉默,相思看著不說話的白夜,“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白夜搖著頭說:“不難,隻是很難執行。”
“說來聽聽,也許我會答應他呢?”相思輕笑著說道。
白夜深吸一口氣說:“他要求金夜門刺殺危天臨。”
聽到這話,相思眉頭微皺,“刺殺危天臨?”
相思陷入沉思,良久,她輕笑著應道:“告訴他,這個條件我允了。”
“是,主人。”白夜看著相思臉上的笑,現在他也猜不出相思在想什麼,就像剛剛相思出格的行為那般難以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