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就要回宮?”相思看著閻墨贇,問道。

閻墨贇轉身輕撫著相思的臉頰,唇輕輕地靠在相思的耳畔低語道:“愛妃舍不得朕?”

相思想將閻墨贇推開,抬頭對上閻墨贇的視線時,她將雙手收在胸口,佯裝羞赧地低下頭,“陛下莫要捉弄相思。”

閻墨贇勾起相思的下巴,讓相思抬頭看他,輕歎道:“愛妃這幅模樣叫朕如何安心離去。”

相思看著閻墨贇黑眸中的自己,她再次將視線撇開,柔聲說道:“陛下,國事要緊。”

閻墨贇聞言,輕笑著將相思放開,說:“確實是國事要緊。”

說完,閻墨贇甩手無情地離去。

相思站在原地看著閻墨贇遠去的背影,她此時若是賀蘭萱的容貌,那她定會強留他,可惜現在她是相思,他溫柔聽話的相昭儀。

可是現在的局麵並不是她想要的,她要的是閻墨贇再次對她付出真心,可這次為何比登天還難呢?

這一夜,相思完全將與白夜聯係的事放到一邊,對閻墨贇心懷不甘地睡了。第二日,相思想起白夜來,她在推開的窗邊站了良久,最後在窗台右下角的一個小縫隙取出白夜留下的字條,她確定四周無人後將窗戶關上,展開字條看了起來,字條上隻寫著四個字,一切妥當。

相思將字條毀屍滅跡後,盯著剛剛熄滅的燭台走了神,白夜說閻睿暘那邊的事已經都辦妥了,現在就差她一聲令下了,可在小慈恩寺小住的這幾日,讓她明白她之前的計劃有多少紕漏,她已經讓白夜徹底調查沈漣漪做彌補了,可其他人呢?

相思越想越覺得她一步步向前行的,不是自己設下的路,而是有人給她設的套。從三年前,她故意放閻睿暘一條生路一般,她現在做的每一件事都落入暗處的人的眼中,隻是她暫時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是敵是友。

相思離開屋子時,正好碰上老和尚給她送早膳,她麵帶笑意問候老和尚說:“老和尚,今天見到我怎麼沒再躲了?”

老和尚仔細查看四周沒有人後,他皺著眉頭歎道:“老和尚最近日子很不好過。”

“誰讓你用了讓皇上生疑的十香軟筋散。”相思故意說道。

老和尚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唉,老和尚果然還不是聖上的對手,老和尚甘拜下風!”

相思輕笑著說:“老和尚不要太喪氣,至少不是人人都看得出那是你做的,也不會有人像皇上那樣跑來質問你。”

聽到相思的話,老和尚又是一聲歎息,“小姑娘有所不知,因為老和尚這麼一鬧,危將軍增援了駐守小慈恩寺的官兵,老和尚雖知危將軍是為了小慈恩寺的安危,但這事卻也顯示危將軍對老和尚的不信任。”

相思聽到老和尚說增兵的事,她也察覺到了,而且增兵時間非常巧的是在她見過白夜之後,這讓她的疑心不得不增加一條。

老和尚見相思不說話,他看著相思問道:“小姑娘在想什麼?眉頭皺得比老和尚還深。”

相思回過神,她抬頭看著老和尚說:“我隻是在想老和尚說危將軍增兵駐守小慈恩寺的事。”

然後相思微微一笑說:“危將軍不愧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顧得很是周全。”

“老和尚受人欺負了,小姑娘不幫老和尚,反倒幫危將軍說起了話。”老和尚看著相思,說道。

相思眼中的笑意加深,“老和尚,不是我不幫你,而是小慈恩寺裏住著的不隻是你我,還有太後和公主,這回是老和尚為試探相思暗中給相思下毒,那下回要是有人闖入寺裏要對太後和公主不利呢?”

老和尚仔細思考著相思的話,他點著頭說:“還是小姑娘想得深。不過最近敬明山確實也出現幾個不明人士,在他們即將靠近小慈恩寺的時候被危家軍給擋住了,並扭送官府處理了。”

最近相思都在寺裏為餘倩念佛祈福,她隻對自身周召的事有所覺察,沒想到真有人要闖小慈恩寺,難怪最近經常看到危天臨和他身後緊跟的青衣人。

老和尚歎了口氣,說:“老和尚待會兒還要去打掃山門,就多做逗留了。”

“老和尚慢走。”

用過午膳,相思想起老和尚給她送來的佛經快看完了,她打算去藏經閣看看。

結果她人剛走出北廂房的院門迎麵碰上危天臨,她眉頭微微皺了下,卻也沒轉身離開,“危將軍。”

“微臣拜見昭儀娘娘。”危天臨恭敬地問候道。

相思沒看到有青衣人跟著危天臨,她有些疑惑,“危將軍找相思有何事?”

危天臨將手中的小包裹交到相思手中,說:“勞煩昭儀娘娘將這些轉交給皓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