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們快到觀音廟時,相思正同何蓮看街邊小攤的首飾,雖說都不是什麼貴重飾品,但有些造型是宮中未曾見過的,相思見何蓮向來忠心,她準備買點犒勞何蓮,何蓮聽後很是惶恐,差點在大街上給相思跪下。
何蓮嚇得拉著相思趕緊走,結果迎麵撞上了一個人,何蓮頭都不敢抬,連聲地給對方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一個粗狂的男聲應了聲,那人走時轉頭看了相思一眼,才跟同伴匆忙離去。
相思敏銳地注意到這幾個壯漢的服飾,她還特意回頭多看了兩眼,若她沒記錯,他們身穿的是渭琅國特產的麻布製成的衣裳,他們腰間別著的彎刀配飾也證明了他們的身份。
“歸仲珩的鷹隊跑越歌來做什麼?”相思若有所思地呢喃著。
何蓮確定對方沒怪責她後,轉身關心相思,卻見相思眉頭微皺不知在想什麼,她小心翼翼地關心道:“娘娘,你沒事吧?”
相思聞言,冷冷地瞥了何蓮一眼,說:“在外麵叫我什麼?”
“夫、夫人。”何蓮立即改口道。
“這才對。”相思應了聲,帶著何蓮繼續往前走,她本無意到觀音廟的,此時她跟何蓮卻鬼使神差地來到觀音廟前,不進去拜一下越歌城百姓最崇尚的神明似乎不太好吧?
何蓮看著麵前這香火繚繞的盛景,她忍不住問相思,道:“夫人,要進去看看嗎?”
“嗯。”相思頜首,應了聲。
在何蓮的攙扶下,相思進了寺廟大殿,跪在觀音巨大佛像前,相思虔誠地祈福著,以前她隻祈福庇護一人,現在她開始向神明祈福庇護自己了。
何蓮看著相思瘦弱的背影,她心生憐憫,忍不住跪在相思身邊,祈求觀音大士保佑相思。
觀音廟會熱鬧非凡,同觀音廟附近的熱鬧形成強烈反差的隔壁街道,隻見三五行人,一旁一家酒樓二樓雅間內宋逸給麵前的一身華服的閻墨贇倒酒,他眉頭微皺地看著閻墨贇,“陛下……”
話剛出口,宋逸的話就被閻墨贇瞪回去,宋逸立即改口問候道:“公子今日怎有空找屬下喝酒?”
閻墨贇冷冷地看著宋逸,“還需我提醒嗎?”
宋逸聽後,尷尬一笑,本意裝傻的他一下被閻墨贇識破,“公子不要這般無趣嘛。”
“此事關係重大,是你能開玩笑的嗎?”閻墨贇質問道。
宋逸立即收起臉上多餘的表情,恭敬地跪在閻墨贇身邊,“屬下知罪,請公子責罰。”
閻墨贇輕歎了氣,“起來。”
“謝公子。”宋逸應了聲,重新坐到閻墨贇身邊,他瞄了閻墨贇一眼,低聲說道:“公子果然料事如神,大公子確實還活著。”
閻墨贇輕輕閉上眼,“繼續往下說。”
“早些時候我派出去的人曾在通海一帶見過一個形同大公子的人,可惜那人過於狡猾,給跟丟了。”宋逸繼續說道,“這回在江州,我發現那黃知府有異狀,往深處一查,果然跟大公子有關。”
“哦?怎麼說?”閻墨贇睜開眼看著桌上酒杯。
宋逸深吸一口氣道:“我本覺得黃知府對朝廷的藐視很不正常,後來查到黃知府本是大公子的人,當年大公子失勢後,他苟且偷生,至今還混得江州知府一職,且他近些時候藐視朝廷跟大公子的出現有關,想來……”
說著,宋逸臉色微變,閻墨贇直勾勾地看著他,“不敢往下說?”
宋逸看著閻墨贇,麵露難色,雖說那隻是他的猜測,可若猜測成真,那將對好不容易得到安寧的郅寧國百姓來到更大的傷害。
閻墨贇見宋逸不肯說,他冷笑替宋逸往下說:“你無非是擔心那人回來跟我搶皇位。”
宋逸聽到這話,再次跪到閻墨贇麵前,“屬下不敢如此想。”
“宋逸啊宋逸,我看中你的才幹讓你調查此事,不想你也是貪生怕死之輩。”說著,閻墨贇重重地歎了口氣,“你實在令我失望。”
宋逸的額頭幾乎貼在地板,他不敢反駁半句,他心裏清楚,現在他多說一句,以後閻墨贇便多一條殺他的理由。這是閻墨贇在試探他。
突然,閻墨贇轉頭一笑,“我知你跟危天臨不同,不會背叛。但今日我要你記住,若以後你同危天臨一般在背後搞小動作,我絕不饒你。”
聽著閻墨贇的威脅,宋逸的心不由得一抖,他早猜到閻墨贇同危天臨的關係有了縫隙,卻不想閻墨贇已經如此堤防危天臨,同時他也想著如何不讓自己變成第二個危天臨。
“知道了,公子。”說這話時,宋逸背後冷汗直下。
閻墨贇瞥了宋逸一眼,“起來吧,不然溫酒涼了不好喝了。”
“謝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