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幫助自己。
芯月不覺抓住了他的袖口,望著近在咫尺的俊美麵容,他狹長的黑眸深邃無比,眸底極黑極亮,如夜裏璀璨的繁星。眼前這個翩翩如玉、瀟灑倜儻的男子,每次都溫柔含笑,比起那冷漠頑固之人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偏偏自己怎地隻為那人動了心……
她眼波迷夢,不需要過多言語,已全然吸引了他的心神。
藍霧祁在心底呻吟一聲:女人……千萬別用那種眼神看我……
腳步聲臨近,仿佛下一瞬就要推門進來。
“搜這裏!”聲音清晰地傳進。
藍霧祁猛然低頭:”得罪了。”說罷,雙手合抱往下一推,修長的身軀已然壓下,正好覆在她的身上。
“你……”芯月瞬間明白過來。這屋子隻有一個門口,他隻能用這招來幫自己躲過。
藍霧祁朝她眨眨眼,容不得半絲猶豫,他的手飛快地摸上她的頸子,解開了領口的盤扣。外衣散落,柔美白皙的肩頭裸露在外。芯月隻遲疑了刹那,努力拋去羞澀,任他一手拔下發上的珠釵,一頭如瀑的長發頓時傾瀉而下,覆住肩頭。
羅紗之內,他幾乎忘了呼吸,從未見過如此集清純與嫵媚於一身的女子,白皙的臉孔透著紅暈,清澈如波的水眸中蕩漾著慌亂、嬌羞與極欲振作的冷靜。
她的眼眸正緊張地透頭羅帳,盯著門扉。
“砰!”有人踢門進來。
藍霧祁迅速將她抱緊,一手撫住她柔順的發絲,一手緊攬她的腰肢,如絲的綢被半敷住他們,寬闊的胸膛將她緊緊包圍。芯月輕喘一聲,雙手無處可放,隻得順勢勾上了他的頸子。
男子清爽的氣息充斥鼻間,除了柳漠西外,她還從未與其他男子如此親密……
“這裏!”兩名清兵拿刀猛然掀開羅帳,喝道。
羅帳一掀,清風凜冽灌進。
藍霧祁將芯月的臉蛋壓在自己胸口,反過身,眼中冷芒迸現,一片冰寒。他隻簡單地說了一個字:”滾!”那氣勢與往日的溫柔淡雅截然不同,如同一冷血殺手,目光如劍。
清兵不自覺被那淩厲的視線所驚駭,但一想到自己的任務,不禁壯起膽子:”在下要搜人……”
“混帳!這裏哪有你要找的人!”
芯月從不知藍霧祁也有如此冷酷的一麵,隻覺他的胸口微微起伏,心跳也是一聲比一聲劇烈。
那兩名清兵,力作鎮定,狐疑的眼睛一遍又一遍打量他們。
芯月一咬牙,突然勾下藍霧祁的身子,以前所未有的聲音嬌嗔道:”四爺……這些官爺難道連四爺您都不認識麼?”
一聲”四爺”,讓藍霧祁瞬間閃過靈光,對著她的臉蛋便是一吻,然後俊臉半側,冷森森道,”還不快滾!破壞了本王的興致,就算是老七站在這裏,本王也不放過!”
兩個清兵一聽”四爺”,心中暗叫不好,他口中的”老七”大約就是七阿哥了。莫非這位便是極少在宮中走動的皇四子?清兵臉色陡白,試探著問道:”這位爺可是……?”
芯月嬌美的聲音又傳了出來,她勾住藍霧祁的頸子,隻露出一對水眸:”四爺……別被這些奴才破壞了興致,等四爺回到宮裏再處罰他們也不遲。”
美人聲音嬌軟,字句裏飽含威脅。
兩名清兵再也按捺不住,甩甩袖口連忙跪下:”奴才不知四阿哥在此,請四阿哥恕罪……”
“還不退下!”藍霧祁耳朵一動,敏銳地察覺又有人朝這邊走來,立刻喝道,”慢著。本王微服出遊,你們不許張揚,聽到沒?”
“喳!”那語氣、氣勢與從容不迫的鎮定,兩名清兵再不疑有他,匆匆退下,並將門帶上。
芯月與藍霧祁同時吐了口氣,但聞外麵腳步聲來來去去,依然紛雜,不時聽到姑娘們的驚呼之聲。他們對看一眼,知道危機還沒過去,暫時還不能鬆懈。
屋中安靜,他雙手微微一鬆,側過身子放開她,”剛才得罪了。”
“嗬,事發突然,多虧藍大哥機敏。”芯月以淡笑掩去空氣中悄然散發的尷尬,將絲被提高了幾分,遮住裸露的肩頭。抬眸看去,這才發現不知何時,他也悄然敞開了衣襟,露出裏麵的白色中衣,不經意間透著邪魅。
藍霧祁眼梢輕挑,唇間一抹笑痕:”該是你機敏才對。適才那聲‘四爺’正好及時提醒了我。你是格格,對宮中的阿哥都該熟識,你一開口‘四爺’,我便想自稱‘本王’準沒錯。”
芯月其實很是驚佩他心思敏銳,笑道:”嗬,應該是我們默契極佳。四阿哥永珹被封為履端親王,但他平日鮮少在宮中走動,認識他的兵卒並不多。你我一演這出戲,他們回去定會私傳履端親王逛花樓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