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他反身關了門,芯月驚訝地看過去,挑挑眉。
“你特意將我帶離,要說什麼?”芯月開門見山問道。
柳漠西也不左顧言他,黑眸轉問深邃幽暗,直接問:”你是誰?”
“我?”芯月指指自己,突然露出個好笑的神情。可能,笑容飛快斂住,抬眉打量他的每一絲表情。難道……他對自己還有印象?
“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他固執地問,上前幾步,高大的身軀立刻形成一道冰涼的陰影籠罩住她。芯月不禁蹙起黛眉,一絲薄笑輕輕漾於唇角:”你以為呢?”
柔軟的手臂被他握住,掌心發熱,隔著衣裳,傳遞著屬於他的不可忽略的熱力。他注視著她,眼中有瞬間迷惑,很快恢複清冷平靜:”我雖忘記了許多事情,但見過的人卻不會忘記。我確定以前不認識你,為何每次見你又有種莫名的熟悉?你告訴我,為什麼?”
芯月黛眉蹙得更深,一想起那麼深刻的恩與仇他竟不記得了,還敢說見過的人從不會忘記,氣憤不已。她與他何止見過千遍萬遍,更是共度朝夕相處過無數個日日夜夜,曆經過生死,愛得真也恨得深……這種痛,他竟然敢來問她?
“你都不知道了,我又知道?”她閉閉眼,聲音有些嘲諷。
柳漠西視線在她身上久久停留,直到她忍耐不住悄悄顫抖著想逃離那種視線,他卻突然一個用力,將這具刹那間僵硬的身子帶入懷中,下頜抵住她的發頂,沙啞道:”或許,你曾也這樣在我懷中……?”
“柳漠西!”該死的男人,敢對她輕薄!芯月被他的動作激得怒火一起,聲音提高,下腿也飛快地向上一頂毫不客氣地擊向他的脆弱。柳漠西反手一帶,她因力道倏然一轉,偷襲不成反被他攬在懷中更加親密。
“你這個該死的無賴!”芯月瞪著他,又羞又惱的情緒自然流露。
見她雙頰嫣紅,眸光如冰似沉浸在明光灼灼的烈火中,那模樣讓人又憐又愛,顫動的心弦被她無聲勾起,他抿唇低笑,眼神幽暗:”看來,我似乎曾經對你無賴過,真需要確定一下……”說罷,頭一低,準確捕捉住她柔嫩的粉唇。
芯月絕麗的容顏頓時變白,血色盡失。
他的氣息……
他的味道……
他的吻……帶著酒的香醇穿破濃霧迷漫般的白紗,直入她的唇齒之間。遲疑隻是刹那,曾有的恥辱與憤恨兀地牽動她。
“啪!”她揚起一手,忽地就是一掌,清脆的聲音響在他的臉頰。
“混蛋!”芯月接著一句,身子趁他怔愣見迅速隔開,防備地看著他。一巴掌不輕不重,柳漠西摸摸發熱的臉頰,不怒不驚,隻是濃眉蹙得更緊,目光如利刀要將她絲絲剖開來審析一般。很快,那種探索的、迷惑的、狩獵般的光芒被掩飾在黑眸深處,他沉聲道歉:”對不起,是我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