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大哥?你們在哪?大哥!”芯月焦急地喊道。雖然軒德奉皇命常年在外,但她與軒德自小感情極好,軒德非常寵她,疼她,嗬護她。
“芯月?”
“芯月……?”軒德與永琮頓時翻身坐起,急切地奔到門邊,用力捶打著堅實的石門。石門的開關在外麵,而他們被關押的地方,除了用來透空氣的高高窗戶,根本找不到其他出口,人被困住若想出來簡直無計可施。他們聽著芯月一聲又一聲焦急的呼聲,隻能無奈而痛苦地捶牆回應。
除了聲音,他們看不到彼此,而這聲音——已經足夠!
柳漠西勾著唇角,修長的墨眉微微揚起,有些冷冽而邪惡。這間房與軒德所在的囚牢僅是一壁之隔,任何動靜足已令人聽得清清楚楚。今夜,他便要在這裏,讓軒德與永琮體會一下他們最關心的女人被人糟蹋的滋味!
兩間石屋相鄰,聞聲卻不能見其人。
借著牆上火把跳躍的光亮,芯月靠近牆邊一邊呼喊軒德,一邊尋找機關。
“別白費心思了,在這裏,誰也不可能救出他們。”柳漠西緩緩靠近她,沉穩的步子傳來清晰的迫力。芯月握起雙拳,猛然回頭瞪住他:“柳漠西,我要見他們!”
“你以為自己還是瑞親王府不可一世的格格?”柳漠西沉下臉,臉上隻看到一片濃重的陰戾之色。
就在一個時辰前,他接到讓人不能接受的噩耗——乾隆聞得芯月是為尋找曾經的護衛而失蹤,驚疑後大怒,下令:北京城內,凡是與他柳漠西接觸過的人,一律抓捕問審,違者直接打入大獄。如今,“永安堂”被封,夥計們全被牽連,遭受牢獄之災的就有上百人。
紅多隆一聽說此事,即刻派出會武功的下屬設法營救,殊料營救未成,引得乾隆盛怒。
一道聖旨,上百條性命一昔之間死不瞑目。
沉重的枷鎖與慘痛的血債背負在柳漠西的身上,而究其根源,隻是因為皇帝最寶貝的芯月格格失蹤了!
柳漠西剛一聽到噩耗時,幾乎站立不住,高大的身軀刹時跌坐在椅子之上,久久僵直不能回神。那一刻,悲憤狂起,暴虐的怒火肆燃,他無法控製自己,隻想一刀殺掉那個女人,以她的血來忌奠那麼多無辜死去的族人。
芯月回過頭,隻見一張鐵青烏黑的臉,臉上的陰鷙與濃烈的憤怒融合在一起,俊容有些扭曲,形成一種讓人膽戰心驚的殺氣。
她從未見過如此殺氣凜冽的柳漠西,像要將自己碎屍萬斷或吞入腹中一般。
猛然想起紫笑善意的提醒,芯月驚駭地倒退了一步。
“柳漠西……你要做什麼?”
是什麼讓他有如此悲傷又憤怒的眼神?是什麼讓他變得暴躁殘忍?……
“做什麼!”柳漠西噴著火氣,突然欺近,雙掌如鐵鉗般抓緊她纖細的肩頭。
就在此時,隔壁石牢中也傳來驚悟的喊聲:“柳漠西?你是芯月的護衛柳無恒?”軒德適才靜聽他們對話,終於得出確定的答案。
柳漠西冷笑一聲:“沒錯!我就是柳無恒。”
“真是你?!你為何要抓我們?”軒德實在想不出理由,所以之前看著黑衣人首領似曾相識,卻一直不敢肯定囚禁自己的就是柳無恒。
“大哥……咳咳……”芯月剛一出聲,就被人掐住脖子,她立刻呼吸困難地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