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1 / 1)

在昏暗的閣樓上,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守在床邊忙碌著,床上躺著的老婦人像是火燒一樣的麵色通紅,雙手不停地在空中揮動,像是要抓住什麼,嘴裏還不停地喃喃自語著。

床邊的少女眼含淚水,不停的更換婦人額頭上的毛巾,輕聲哄著神智不清的病人,“媽,你先休息一下,燒得這麼厲害不休息怎麼能退呢。爸爸會回來的,你先閉上眼睛睡一下,爸爸一會就會回來的。”說著說著,眼眶擒不住的的淚水順著蒼白的臉頰滑下。原本大大的杏眼因為哭泣顯得通紅,再加上青色的眼圈,床邊的人兒疲憊的讓人心疼。

終於到將近天明的時候,婦人才在囈語中漸漸睡去,少女這才可以安穩的趴在床沿上小憩一下,一會還要去上課呢,已經到了高三,功課學校抓的很緊,雖然以家裏的情況自己是上不了大學的,但是她還是想努力的過完自己最後的學生生活。

休息了不到一個鍾頭,少女急匆匆的起身,準備去上學。走進狹小的衛生間,打開冷水潑在臉上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她抬起頭看著鏡中的自己,小巧玲瓏的臉蛋藏在烏黑的長發下,掩不住的憔悴,自從母親病重開始她就沒有好好休息過了,一天要上學,還要去兼職賺錢,小小年紀的她很早就學會了自立。

她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走了,和另一個女人。那天下午她背著書包從學校興衝衝的跑回家,手裏緊緊的攥著第一名的獎狀,想給父親一個驚喜,想著父親會如平時一樣高高的舉起她轉圈圈,笑著誇她“我的小瓔珞是最乖最聰明的小可愛”。想著想著,她不禁加快了步伐,但當她跑進家門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幅怎麼也想不到的畫麵。

房間的們大開著,裏麵一室淩亂,父親提著簡單的行李站在門口,看到她,嘴角抽動了一下,不知如何開口把事實告訴自己幼小的女兒,正在猶豫中,聽見小瓔珞輕輕的問:“爸爸,你是要走嗎?”男子眼圈一紅,走過去攬住女兒小小的身軀,聲音哽咽,說出來的隻有無數的“對不起”。瓔珞聽見父親的回答,沒有大哭大鬧,隻是緊緊的回抱著父親,認真的說“爸爸你放心的走吧,我會照顧好媽媽的,你一定要開心的生活哦……”

“瓔珞……”聽到女兒的回答,父親心如刀割,久久不語。

從父親走了以後,母親就變了,經常歇斯底裏的哭哭鬧鬧,每當母親像瘋了一樣的四處砸東西的時候,小瓔珞都會縮在床腳默默的流淚。幸福,曾經母親的幸福,就這麼沒有預兆的被打碎了,原來這世界上的溫情愛意是這麼容易就碎裂的。

瓔珞甩甩頭,把腦海中的回憶都驅走,時間已經過了幾年,現在的她,已經習慣了這種辛勞的生活。

背上書包,瓔珞走出家門。手裏攥著一本古文課本,今天早上會隨堂默寫,昨晚忙了一晚上,她隻有抽出早上上學在路上的時間來看看書。

清晨的路上行人稀少,隻有幾個學生行色匆匆的趕路,灑水車放著一成不變的音樂緩緩而行。一切都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麼變化,突然,一輛紅色的機車從拐角衝了出來,尖銳的刹車聲突然響起,瓔珞隻感覺自己像是被突然拋向天空一樣,眼前一片血色,然後她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