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要嫁給你!”這麼鏗鏘的話,這麼執著的女子,美得張揚而自信,換做是別人一定會心動,偏偏他卻是塵封了自己的心,他相信自己的心意:他在等一個人,一個或許根本找不到的女子,她又在哪裏呢?
對於慕容煙雪,他是懷著三分愧歉的,王妃之位,隻不過是一個虛名,她想要,那麼他就給她,讓她當這英王府的女主人。
愛,他給不了。
這樣平平淡淡地過去了一兩年,他將自己投入公務之中,沒有騰出時間來分割給旁人。
府上的女子除開了那些待得長久的女子,其餘的便都被她使了銀兩打發出門了,她不想跟任何人分割他的情,可是,他什麼時候給了她真情,不過是淡淡的溫情,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不過如此。
在此之前,有不少姑娘是特意裝傻扮醜,想要混進府內,她們看中的是他的皮囊,他的權勢,他一笑置之,不過是看一出出笑話而已。
他的確是不知道慕容煙雪如此容不得別人,對那些使手段的丫環會動咎責罵,傷痕累累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每隔一個月便不得不重新招一批丫環。
漸漸地,那些姑娘都不怎麼敢來應聘了,因為他的府上有隻母老虎,英王妃是心狠手辣的悍婦。
他也不會插手阻止,隻是在慕容煙雪做得出格的時候,一字一頓地提醒一句,那麼,她也會暫時稍微地有些收斂。
王府四處可見的是相貌平平,有些缺陷的姑娘,做事倒也麻利,不過,都是瞧見他便唯恐避之不及,誠惶誠恐,好像他是吃人的怪物。
突然之間,生命裏卻是有了一個例外。
素來他的飲食都是那麼幾道,交替輪流著。
之後,他發現換了口味,清新而爽口,恰到好處的滋味,很合他的心意。
他看得出這些菜不是以前的廚子做的,每一道似乎都是有著特殊的含義,精妙而詩意,很是貼心。
他隨口問了端菜的丫頭這些菜是哪位廚子做的。
那丫頭說是她做的。
他不免多看了她一眼,很平凡的模樣,肌膚有些失真,像是摸了一把黃泥一樣,眼睛卻是極為閃亮的,像是盛著瀲灩的銀河,極為吸引人,周身的氣質更是清朗而舒寧,不由得令人忽略她外在的不足之處。
他也隻是訝異了一瞬,淡淡地說,以後你負責本王的飲食。
她不卑不亢地答應了。
從那以後,一直都是她來送飯,有時候會端些酒液,合著菜式更加入味。
一日,他瞥了她一眼,背影有些相像,像極了那個見了他便丟下帕子跑掉的舞者。
“本王是不是以前在哪見過你?”他不鹹不淡地問道。
她似乎翹了翹嘴角,道:“回王爺的話,奴婢從二月份進的府,平日裏忙活著,難免會見著,有點熟悉也是正常的。”
“哦。”他也覺得自己多此一問了,但是,的確是很像,特別是她做出的動作居然跟起舞時候有些神似。
“你可會驚鴻舞?”
“奴婢學過一點。”
“跳一個給本王看看。”
看著她翩然起舞,一個甩袖,一個折腰,一個回眸,一舉一動都是那麼清塵脫俗,這樣的舞蹈豈是窮人家的女兒可以學得的?就是當今的淑妃娘娘這位舞技高超的女子也不見得比她高明多少。
“這是你的帕子吧。”他從袖子裏取出了一條絹帕。
“嗯,謝過王爺。”她接過了帕子,低低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