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失落的心(2 / 2)

她的到來真的好嗎?江湖上的幽冥宮已經被焚了,終於那個人還是不能放下一切嗎,她在計劃著什麼,或者她早已經計劃了很久很久了。

“淩兒,你想知道以前的一切嗎?她隻不過說了幾句,你就拚命地讓自己想起以往的事情嗎?你想起來就可以離開我了嗎?”不能,他大費周章地計劃了這一切,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就能放手呢,他不能。

沉睡的容顏精致而溫柔,輕巧而顯得蒼白,一襲白色的褻衣被包裹在薄薄的錦被下,透著一抹瘦弱和不為人知的憐惜了。

他看著,看了好一會兒,錦色衣袍翻轉著,終於轉身離開了。

書房裏,陰暗的影子透過斑駁的窗子,似乎沒有一處通透的,窗外的燈火似乎照不進這裏的一切,若此時是夜裏,這個房子該像一間巨大厚重的囚牢了呢,但是,這是禦書房,皇上還在上麵批閱著奏章。

“來了。”清冷的聲音穿透冰冷的空氣,更顯得肅蕭懾人。

“魘參加皇上。”原來,他一直在等待著魘的到來,似乎每一次都在等著他來彙報消息,卻從來不知道此時此刻竟是如此的急切呢。

“說吧。”空曠的大殿回蕩著悠悠的生息,似乎經久不散。

“他們似乎知道雲霧山莊,而且,屬下發現了一個木箱,木箱裏似乎鎖著一個很大很大的秘密,但是木箱被打開了,裏麵的羊皮卷被維清寒收了起來。”

“雲霧山莊?”皇帝蹙眉,“他們知道雲霧山莊了嗎?”是不是意味著,過往的一切都要被揭開了呢? 不行,他不準,“去查清楚有關那個木箱的所有事。”

“是。”魘應聲離開了,空曠的房間裏似乎從來沒有一個人。

皇上身邊的公公走了進來,對著皇帝輕輕說了一句,他便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皇宮一處偏僻的角落裏,小橋佇立在清淺的河岸之上,有幾處假山靠著旁邊的小林子,空氣裏秀致典雅,一點不像冷宮裏蕭條景象,明顯這裏是有人住的,但是,什麼人能夠住的像淩妃那般萬千寵愛呢。

“晚姑娘,皇上來了。”

床榻上,一襲白衣的女子臉色蒼白,透著清冷的氣息,麵色森然,有著說不出的陰暗。這便是自幽冥宮火焚後逃出來的向晚,她終究還是逃回了這裏。

向晚起身,任由宮女將自己漆黑的長發鬆鬆挽起,一襲白衣罩上一件粉色的外衫,清冷裏頓時透著俏皮的味道,這味道從來不屬於向晚。向晚抬眸,眼中是一片陰寒,隻片刻,那陰寒便立刻化為楚楚可憐的眼淚,在皇帝進門的那一刻悠地滑落。

“晚兒參加皇上。”她是區別於雲淩獨一無二的存在,一個特別的存在。

“晚姑娘,你找朕有什麼事?”皇帝客氣而疏遠地立著,他來,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未達目的誓不罷休是他的本特質。

“皇上,晚兒要離開些日子,答應皇上的事情晚兒也不會食言,走之前,隻想再見一見皇上。”

皇上不解,卻並沒有著急離開,他們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雖然談不上什麼感情,卻也不會表現得太過。

他走到桌邊坐下,心底原本素冷的不安漸漸被空裏彌漫地花香所取代了。

“皇上,多謝皇上願意留下來陪晚兒。”向晚吩咐宮女備了酒菜點心,這一次,是她最後一次放縱了,她想要的不會再委曲求全了,一切就在今晚。

皇上默不作聲,卻安靜地飲下那如鴆一般的酒,“你本該有良人相伴,幸福一生,卻偏偏選擇了這條路,甘願不顧一切地為朕付出一生。”他淺淺地道,聲音透著一絲柔,很淺很淺,淺到向晚幾乎聽不錯任何的情緒。

“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的心,卻將我推至千裏萬裏的距離?”向晚一臉苦味,白色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嗆得人心底火辣辣的一片疼。

“自我見到她,心底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一個人。”他說得是她,是雲淩。

那一年,白衣翩然,明知道她愛著是另一個人,他卻執意地計劃了一切,渴望得到心底的那一份獨一無二的愛戀。

空氣裏漸漸彌漫著化不透的哀傷與濃烈的情感,兩個心底有著摯愛的人,談起話來竟也格外的融洽,或者有酒助興,或者這炙熱的光線擾得人心底如潮般。

久違的那顆失落的心,不知何時才能被真真的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