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白嵐命令道,獄卒將門打開就匆匆離開了。
她走到床邊,俯視他安靜祥和的睡顏,長長的睫毛被燈光染上光暈。
“寒,你怎麼又瘦了啊,他們不給你飯吃嗎?”她心疼地道,卻又似不敢吵著他一般地輕。
沉思許久,白嵐終於決定喚醒他。她欲伸手去捏捏他白玉般的臉,指尖輕掐了下,維清寒便先一步睜開了清楚的眸子,如熾熱的火焰般。
“呃,豬——”都沒你睡得這麼遲,再不起來,我就走了。白嵐收不回那一個字,維清寒也收不回他伸出的手臂了。
一記長吻之後,眯著眸子看著白嵐傾心的容顏,心中一動,又在她的額際烙下無數的吻。這才慢悠悠的睜開眼睛,五指覆在剛才被她蹂躪的臉頰上,另一手撐著身體,緩慢卻很儒雅的直起身子,長發輕輕一撥,立刻看不見淩亂,他看著白嵐:“你怎麼來了?”
“想你。”白嵐用彎成月牙的眼角一直盯著維清寒極力要掩飾的紅色掐痕的地方不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來了。”
維清寒不語,隻是看著她,眼神熾熱。
“唔,我來了你還裝睡,豈有此理。”白嵐揮手打他,卻被維清寒抱進了懷裏。他將頭埋進白嵐的脖頸,低低地道:“嵐兒,我好想你。”
白嵐任由他抱著,直到一陣香味襲來,才發覺自己帶來了食盒,而維清寒真的不能再瘦下去了,“寒,你別再瘦下去了,萬一隻剩下一把骨頭,你怎麼出去見人?”
“呼,你不用擔這份心。”維清寒搖頭道。
“他們是不是虐待你了,為什麼不好好吃飯呢。”
“沒有,我隻是覺得不餓。”維清寒伸手拉住白嵐擺出食盒的手,白嵐擋開,他欲接過那碗白粥,又被擋開了,他不解:“這不是給我的嗎?”
“是給你的,不過——”白嵐笑得特別特別的賊:“我喂你好不好?”
“為什麼突然有這種想法?”維清寒一愣,手指撥了撥垂在身前的長發。
“不知道,就是想。”白嵐拿著勺子在碗裏攪了攪,散去熱氣,讓粥多涼一些。
“不想我嗎?”維清寒笑道。
“想。”白嵐用勺子瓢起粥,吹了吹,伸手送到維清寒的嘴邊:“我時時刻刻都在想你。”
維清寒看到已經送到自己眼前的勺子,稍微一遲疑,但還是乖乖吃下,連一個側首的動作都文雅至極:“我也是。”
“若我們在一起就要遠離這裏,你願意嗎?”白嵐笑眯眯的,第二次把盛粥的勺子送上。
第一口有些遲疑,但是第二口就已經習慣很多,白嵐一口一口的喂完,而後將碗放下,這才發現維清寒的視線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心中不覺升起一股寒意:“你一直看我幹什麼?”
“嵐兒——”維清寒淺笑,笑得很含蓄:“你這樣子,隻要有你在,去哪裏都好。”他伸手拉住她,不再理會白嵐遞到嘴邊的菜,就著那口鹹鹹的味道侵上白嵐的紅唇。
隨著不斷加深的吻,那炙熱的溫度越來越烈,隨著維清寒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他的眼眸也越發的深邃起來。
“唔——”白嵐有些把持不住自己,隨著那可以燃燒自己的溫度漸漸沉淪。
“砰——”
“寒——”幾乎一眨眼,維清寒倒在了石床上。
“寒,你怎麼了?”白嵐小心翼翼地問,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手邊的白粥,還有那一口閑閑的什錦小菜,不會,不會的,幾乎想到的那一刻,她就吻上了他的唇,咬破嘴唇,將自己的血液渡給維清寒。
“啪啪啪——”有啪啪的聲響傳來,白嵐頓生寒意。
“果然,反應夠快。”在白嵐還未意識到什麼,身子已經被製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靈峰舉著鋒利的匕首劃過維清寒的手掌,鮮血頓時低落到準備好的瓷瓶裏,“若不是你,我們還真是難以取得他的生命之血,雖然,他可能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去。”
郝思幻一身黑衣立在背光的位置,看不清臉上的神色,隻是看著維清寒那滴血的手眼神灼灼發亮,似乎要將他點燃了一般,不過一刻,維清寒緩緩起身,看著被覆的白嵐,眼神冰冷裏透著溫柔,他的嵐兒,該死的人呢。
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糾結到了一起。白嵐愣愣地看著打鬥中的兩個人,眼睛有晶瑩的淚珠閃爍,這一切,要結束了吧。
一柄鋒利的匕首在燈光下閃了一下,隻一閃便沒進了白嵐的身體,鮮血染紅了胸口的粉藍色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