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裏,白嵐隨著樂堯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白嵐忍不住覺得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大喊一聲:“你到底知不知寒在哪裏啊?我要找寒,我要寒——”
“要你的寒的話就乖乖閉嘴。”樂堯冷著臉,看上去就像地獄裏出來的惡鬼,麵目全非。
白嵐望向身後,早已經沒有一個人了,不禁有些害怕起來。
“你,你騙我,你騙我——嗚嗚——”她作勢哭了。
樂堯才不理會她,她隻是想報仇,隻為報仇,而現在,便是時候了。因為這裏已經是很遠很遠的角落,很遠很遠的一處冷宮了。
“哭?還是省省吧,等到一會兒見到閻王爺的時候在哭或許他會可憐可憐你。”樂堯幸災樂禍地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嵐公主,雲水嵐,哼,你也有今天啊。
“閻王爺是什麼?”白嵐邊哭還邊無知地問。
“等你死了就知道,白癡。”
“嵐兒不是白癡,嵐兒不是白癡。”白嵐忘記了哭,堅決地反駁道。
樂堯還想說什麼,瞧了瞧四周總覺得怪怪的,未免日常夢多,目露凶光,手裏多了一把尖銳地泛著冷光的匕首,嘴角露出嗜血的笑。
“是不是白癡閻王爺會告訴你的,乖,我不會讓你死得很難看,隻是——”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而後凶狠地道:“隻是要讓你跟我一樣而已。”然後,再把她丟棄了就好了。
“不要,不要不要——”白嵐揮舞著衣袖,狀態狼狽不堪。
樂堯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扯住,阻止她地逃跑,笑得陰森森地,那口白牙都覺得格外的讓人惡心,“你可知,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啊,都是你!”他一推,又將白嵐推到了地上,冷硬的地麵透著一股沁心的冰涼。
這裏是冷宮,白嵐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她下意識地收回手,嘴角突然變得有些深沉,想傷害她的人,也不看看傷不傷害得了啊!
“我不懂,我不認識你啊?”白嵐的確想不起她什麼時候見過這個人呢。她雖然居於皇宮,卻甚少與人來往,她愛整人沒錯,卻不傷害人。是誰?為什麼這樣做?這是要誣陷她報複她嗎?真是詭異,看來她以前得罪的人不少啊。
“我隻不過是碰了你的衣擺,你竟然毀了我一隻眼睛。”樂堯憤恨地道,想到那張臉,他便恨不得一口撕碎她。看他現在的樣子,即使撕碎了她也不解他的心頭恨吧。
“碰我衣擺?”白嵐喃喃地低道,她怎麼不記得這件事啊!難得,她的記憶力如此差了嗎?
發狂的樂堯並沒有發現,此時的白嵐如此的安定,如此地鎮靜。靜到會讓人以為隻是樂堯一個人在瘋狂地自言自語罷了。但是,白嵐臉色依舊是害怕緊張的情緒,隻是眼神卻早已不知竄去何處了。
“呃——”樂堯越說越瘋狂,朝著白嵐便揮去了匕首,隻是匕首在瞬間便頓住了。嘴角勾起的笑也同時頓住了,一手轉而撫著胸口,臉色有些難看的痛苦,竟劇烈的喘息起來。
“你,你做了什麼?”樂堯不敢置信地看著一直摔在地上不曾起來的白嵐,嘴角微顫。
“呃,什麼?”白嵐無辜地道,她聽不懂聽不懂聽不懂哦,又聽見她喃喃道:“你為什麼要殺我呢?我又不認識你。”
他這是在保命嗎?樂堯看著那張髒兮兮哭紅的臉,驀地握拳,這個該死的女人,即使她不是雲水嵐,卻依舊在整治他嗎?他作勢又要靠近,便跟剛剛一樣,身上好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他一般,痛苦萬分。
“你這樣妖女,你到底做了什麼?”白嵐舉了舉手,是一個鏤空的小玉佩,可是細看,卻能瞧見玉佩中間有個黑色如線般的小蟲子在淺淺地蠕動著。
樂堯伸開手臂,他知道那是蠱母。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掌,發現在皮膚上多出一個小小的血紅色的肉洞,並且,手臂上也傳來一陣陣刺痛而酥麻的感覺,他一想到剛剛有一隻小蟲子在自己的身休裏麵四處亂爬亂啃亂咬,全身上下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居然用蠱。”他咬著牙欲搶過白嵐手上的玉佩,白嵐卻更迅速地握在了手中,並用蠱母控製蠱蟲,讓樂堯痛苦萬分。
“你不是白癡。”樂堯靠在一棵樹上,喘息著道。
“我本來就不是白癡啊!”白嵐有些興奮地道,仍舊看不出來她有點正常人的樣子,她語氣直接外露,根本沒有此時她該有的害怕警覺。也對,現在受困的是樂堯,又不是白嵐,她有什麼好害怕的呢。
樂堯也不管她什麼時候下的蠱,到底是不是正常人,隻是想要得到她手上的玉佩,因為蠱隻有蠱母才能因得出,否則隻能受人控製了。
“把玉佩給我。”他伸出手。
白嵐豈是如此好騙的,若是好騙她也不會察覺到他的惡意,便在手中放了一隻蠱,趁著他扯住自己的時候,便是自投羅網了。隻是,即使是這深宮冷僻的角落裏,她也不能如此輕易的暴露自己,不禁傻笑著,顧自道:“不行不行,寒說過什麼都不行,這是嵐兒的寶貝,不能給你。”她倔傲地瞧著他,仿佛他是個巨惡的侵略者,他的確是了吧,就在剛剛,他便想殺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