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兒,你是不是認識他?”不然,為何剛剛他的眼神會如此熟識呢。
“是,也不是。”白嵐打起了馬虎眼,然後又道:“我想讓他當我的貼身護衛。”
維清寒瞧著她認真的表情,不像說笑,疑惑一閃而過, 但是,隻是一瞬間便決定了答案,沉聲道:“嵐兒身邊的確該有個人保護,不然,若是今天出了事就糟了。但是,我要試試他有沒有資格留在你身邊。”
“這個啊,你隨便好了,但是我要參與。”白嵐似乎對鐵長生格外的有自信呢。
“嵐兒,今天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別瞞著我。”維清寒直覺不會如此簡單地隻是上郊外走走,若是走走絕不可能去那麼荒涼偏僻的角落,她心底,究竟藏著什麼呢。
白嵐放下了睡著的念歸,轉過身,窩進維清寒的懷裏,雙手攬住他的腰,找尋著一個依賴。低低地道:“寒,抱緊我。”
“嵐兒,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了?你怎麼會跑到荒郊野外去散步呢?”
白嵐閉了閉眼睛,突然低低地道:“是郝思幻。”
“他來了嗎?”
“嗯。”
“你承認自己是雲水嵐了?”
“沒有。”
“他什麼反應?”
“他恨我。”白嵐將頭靠近維清寒的胸口,聽著那砰砰砰的心跳聲,感受那一刻的寧靜。
“嵐兒,你還有我。”維清寒抱緊自己的妻子,仿佛要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生生相惜。
冬天的雪未曾再飄落過,卻依然格外的寒冷,寒風吹拂著,凍徹心扉。隻是,還有一個飄蕩的靈魂,在塵世裏遊蕩著,尋尋覓覓,不過是場空想。
綠衣本就是孤兒,幼時被維夫人收留,一直在維府當差,所以她的後事也就由維府代辦了,沒有人知道綠衣愛著的那個人是誰?去了哪裏?隻是留下了一個叫柳念歸的女兒,也許那個人姓柳,綠衣還盼著那個人歸來吧。
維府的人這才知道鐵長生是顧及綠衣未婚懷孕,這才娶了綠衣,顧全了她的貞操。其實,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夫妻。所以,當維家少奶奶要柳念歸做維家的小小姐時,誰也沒有反對,因為她們知道,少奶奶會把念歸當成自己的女兒疼,他們也會。
因為少奶奶無緣無故失蹤了一小會兒這件事,維家大少爺決定為少奶奶找一個貼身侍衛,雖然看似小題大做,但是也說明了少奶奶在大少爺心中的地位。
漣水居,白嵐抱過被維漣兒喂飽的小念歸,興致勃勃地逗弄著她的小胖手,小家夥卻不理會人,顧自吃飽了就睡,睡飽了就吃,誰打擾也不行。
“嫂嫂,哥哥是絕對不會同意你的主意的。”維漣兒邊整理衣物,邊回應著。
“她不同意也沒辦法,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沒辦法改了呢。”
時光仿佛一瞬間滑過,轉眼白嵐帶著幾個家丁丫鬟離了維府,去了位於蘇杭東麵的靜安寺上香祈福,維漣兒百般不情願地被留在維家照顧小念歸和憶垚。維清寒忙著生意,便拍了維辛跟隨。
青磚紅柱的靜安寺此時一片雪白,除了掃淨積雪的石階,似乎所有的屋脊上都綴著積雪融化後凝成的冰淩,周圍清幽環境亦顯得寂寥而空曠了,那原本一切都令人神清氣爽的春意蕩然無存,平添的是一種遺世獨立的寧靜。
這冬日裏,祈福的人更少了,幾乎少有人來。
因著維忠夫婦生前喜好靜安寺,與這裏的老方丈早已熟識,白嵐一到了寺中,便已經安排好了食宿,並且準備了法事,為死去的維忠夫婦祈福。
隨後,白嵐隨著老方丈進了一間禪房,將一切紛紛擾擾盡數留在了寺門之外。
“女施主,別來無恙吧。”
“老方丈,別來無恙啊。”
白嵐麵對這個道法高深的老者,心底有些釋然,原來因果輪回,她不過是又回到了起點。
“女施主,經曆了這麼多,終歸你又回到了佛的麵前啊。”
“經曆了生死之劫,的確看破了很多事情,以前不明白的事,現在想想皆是因果循環。”
老方丈笑了笑,莫測高深地看著白嵐,“女施主,可否將你的佛珠借由老衲一用?”
“老方丈請。”白嵐不解,卻將佛珠雙手奉上。
“這串佛珠其實是一把鑰匙。”老方丈說著,起身,走到一麵牆前,“這佛珠是維施主求的,故而,這鑰匙也是屬於她的,她曾說,若是她百年之後,佛珠回到靜安寺,那麼老衲便可以將鑰匙交給那個人。”
“女施主,這便是維施主留下的鑰匙。”老方丈說著,將一個別致的梅花型的鑰匙遞給了白嵐,那朵金色的梅花像一個小小的太陽,閃著微光。
這是哪裏的鑰匙呢?白嵐愣怔地瞧著老方丈,老方丈諱莫如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