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兒,為何這一切都要牽扯上你呢?”他淡淡一笑,褪下自己的衣物,掀開被子,躺下。長臂一伸,將自己的妻子納進自己懷裏。
白嵐隻覺得胸口有些悶,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這才悠悠轉醒,睜開眼睛便瞧見自己被攬進銅牆鐵壁間,溫暖而堅實的臂膀裏。
“吵醒你了?”維清寒低喃,手指圈著她卻不曾放開。
“沒,睡醒了。”她回道,伸開手臂回抱住他,隨口問:“怎麼樣?他們都還好嗎?”
“恩,都不錯,你沒見到慕源和漣兒的兒子,調皮的很呢,還有樂思遠,他跟晚晴去北冥了,聽說晚晴為他生了一個女兒呢。”說到這,維清寒突然不說話了,仿佛察覺出什麼,低頭看著白嵐,白嵐低垂著頭,仿佛在想著什麼。
“嵐兒,不要想了。”他一定是勾起了她的回憶,難免又開始想央央跟凡凡了吧。
白嵐突然揚起頭,衝著他輕笑:“不是說晚上帶我去看冰燈的嗎?怎麼都不叫醒我,反而跟我一起睡了?”
“不了,有機會再去吧,外麵太冷,你身體還沒好,不急在這一時的。”他攬緊她,這一輩子都不會放手的抱緊身邊的這個女人。
寒風吹過結冰的湖麵,隻蕩起皚皚的白雪,再沒有夏日的漣漪了。
白嵐幾次走過九曲橋,轉了轉,又走了回去。
維清寒隨著維辛去打理維家的生意,林慕源陪著維漣兒,清明還要學習,隻剩她一個孤家寡人了呢,也懶得去湊什麼熱鬧了。她搖了搖頭,她繼續往回走,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迎麵而來的一個身影穿過回廊,是脆羽。
幾年不見,她並沒有多大的改變,披著裘衣的姿態神采飛揚,表情平和,柳眉繾綣,就連上了胭脂的嘴唇都漾著笑呢。
白嵐皺起眉,她想躲已經來不及了,看到她已經走到自己的跟前,躬身行禮:“見過少奶奶。”
“脆羽,不用這麼見外。”白嵐輕輕將她托起:“這裏沒有外人。”
“少奶奶,您說笑了,脆羽自始至終都是個外人。”脆羽有些蒼涼的道,語氣卻無半絲波瀾,“自從大少爺跟少奶奶出事以來,脆羽一直在想,是不是脆羽做錯了,脆羽不該來到維府,給維府帶來這麼大的災難。”脆羽突然用手帕捂著嘴,輕咳了下。
“是不是病了?”白嵐這才發覺她臉色有絲蒼白,隻是被胭脂掩飾地很好,未曾注意到,“陸先生還在府上吧,要不找陸先生看看吧?”
“不用了,隻是受了點風寒,並不礙事。”脆羽表現得這麼的柔弱,麵色微白,雲髻挽起,襯托得她的麵容更為消瘦:“多謝少奶奶掛記。”
白嵐突然感覺到心口堵塞,就算現在的脆羽跟維清寒沒什麼關係,但是若將脆羽趕出去,她心中也難免地有些難受,可是,若是留下脆羽,她無非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了。
“脆羽,當初是我固執地要把你帶進維家的,要錯,也是我的錯了。”白嵐一頓,又道:“也許,我該為你找一戶好人家了。”不能讓你苦苦地守著他。
“多謝少奶奶好意,你跟少爺能回來真是太好了,也許,是脆羽離開的時候了。”脆羽兀自攥著手裏的帕子,眼波無痕地掃過白嵐握緊的手,她們,彼此都在掙紮著。
一陣寒風吹過,白嵐忍不住地打了個寒戰,但是,更讓她震驚的,卻是風吹起脆羽的袖擺,那一閃而過的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