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兒,不鬧了不鬧了,我陪你找毒草,好不好,別生氣了?”
“哼!”白嵐一氣,轉過頭不理他。
“嵐兒,你看著荒郊野外,你若不跟我說話,難道要讓我憋死嗎?好嵐兒,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別生氣了?你真的忍心讓我一個人?”
“你可以去找那個死胖子啊,他可以陪你打架,甚至陪你去青樓也是沒問題的。”維清寒一聽,知她還在生白日的氣,害她露宿荒野,於是更加賣力的討好著。
“嵐兒,你忍心把你相公我推出去嗎?”他語氣顯得可憐巴巴的,盯著白嵐的眼睛一瞬不瞬。
白嵐低著頭找毒草,本想不理會他,無奈他的眸子太過懾人,盯得她頭皮發麻,怒道:“好了,一邊去,我要找毒草。”
維清寒見好就收,忙道:“好,我跟你一起找。”
過了約莫半夜,維清寒看著那一堆毒草還有一些惡心的蟲子,不敢亂動,就怕那蟲子蹦出來,被咬了,情況會很糟糕。
白嵐眼睛盯著毒草和毒蟲,心中亦是反感,她真的不適合碰這些,但是,卻又沒有什麼好用的,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說了聲,“不要亂動!萬一被咬了,可不好辦。”
“那你,動這些東西不是更危險?”維清寒一改口氣,變成嚴厲起來。
“你忘了,它們對我不起作用的。”白嵐突然舒心一笑,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她變得越來越依賴他了呢,恩,這可不好。
“恩,你怎麼不跟慕神醫學醫,偏要學毒呢?”維清寒看著她動手,疑惑地問。
“誰讓你以前一直給我下毒來著,回頭,我就能下毒毒你了。”白嵐抓著一隻惡心的小蟲子衝維清寒比了比,顧自說著,沒有瞧見維清寒已經冷嚴的神色,以及眼底一閃而過的痛心與愧疚。
“嵐兒,你真的那麼在意以前的事嗎?”
白嵐察覺道他語氣的不正常,抬眸,撞進海一般深邃的眸子裏,那裏滿滿的憐惜與愧疚,隨即唇角蕩著淺淺的笑,低低回道:“你想太多了,我開玩笑的。”說著低頭看那些五顏六色的小蟲,顏色絢爛無比,有的甚至有著半透明的翅膀,可是模樣都昏昏欲睡。
她一邊從包袱裏取出幾個小瓶子,一邊叮囑道:“不要亂想,我隻是用來防身的,學醫我學不來,救人我不會救,害人也不會害,索性學點毒用來防身好了。”
維清寒怔了怔,他的表情那麼明顯了嗎?曾經,他最忌諱的就是在別人麵前露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如今,竟被她一看就破了嗎?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不做聲了。
白嵐拿了一根末端很尖細金簪,捏起一隻蟲子,用簪子挑破蟲子的肚子,再把從肚子裏流出的透明液體滴到瓷瓶裏去,一滴一滴,蟲子不斷掙紮,而等它的肚子癟了下去,它也氣絕了。
透明的玻璃瓶裏的液體很好看,清澈得很,宛如瓊漿玉液。
隻見她重複了幾次,把籃子裏大半的毒蟲都用了,杯子裏的液體也漸漸多了起來。她把屍體丟回地上,那剩餘的毒蟲開始啃咬那些屍體,白嵐笑道:“可惜了,沒有雲霧山莊的那些毒蟲好,都是普通的蟲子,要是好一些,應該可以練成蠱。”
“應該?可以練成蠱?”維清寒麵色鐵青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白嵐手上的動作未停,隨口道:“就是我功夫不到家,沒辦反練成的意思啊。”說完,她又拿了幾根不知道什麼名字的草,在手裏捏碎了,把碎末都丟到杯子裏。
“嘶嘶——”一陣輕微的白霧冒出來,維清寒忍不住去看,發現那原來顏色碧綠的草葉轉化成了黑色!
白嵐表情十分嚴肅認真,用簪子在裏麵攪了攪,接著把手指伸了進去,沾一些在指尖,接著放到唇邊,看樣子就要品嚐。
維清寒有些慌了,趕緊抓住她的手:“我先嚐嚐。”
“維清寒,你開玩笑呢?”白嵐對著他笑笑:“我怎麼吃都沒事,可是如果是你吃,會沒命的。”
“你吃真的會沒事?”維清寒還是不放心。
“放心吧,要是我有事,你也早就有事了。”白嵐輕輕把指尖放進嘴裏,含了一會,又取出來,細細品嚐了一會,突然皺起眉頭。
維清寒突然有些緊張:“怎麼了?嵐兒?”他緊緊抓住白嵐的手,看到她還是深皺著眉不說話,緊張轉變為驚恐:“嵐兒?嵐兒?”
“苦——”白嵐麵色難看的伸長了舌頭,抱怨道:“味道真不怎麼好,難吃死了。”
維清寒一愣,看到她一點情況都沒有,才發現是虛驚一場。
“果然,從外麵抓來的草不能夠配製出稱心的毒藥——”她低下頭道,卻被維清寒一把進了懷裏,也不理會她手裏晃著的可是毒藥呢。
“嵐兒,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絕不會。”他立誓一般鄭重其事地說著,抱著白嵐的手緊了又緊,白嵐隻覺滿滿的幸福,剛剛舌尖上的苦味也滿滿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