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手指已經拍著某處,石室另一麵的牆壁輕輕開啟了。話音落下,接踵而來的就是何清的冷笑,那冷笑仿佛被風吹過,越來越小,越來越遠。
維清寒被幾個守衛困住,便護著雲水嵐便爭取最短的時間。生死的遊戲,隻在片念之間。
“嵐兒,你要跟他走嗎?”維清寒一麵快速點住最後一個黑衣人,一麵輕問。
“不要,不要不要!”雲水嵐堅定的回答:“我要跟你一起,不管是生,是死。”
“恩,雖不同生,但願同死。”維清寒堅定地回答,說話間維清寒已經逼近了何清。他要保護好他的嵐兒,哪怕是隻有一線的希望也要抓住。她要證明給何清看,並不是隻有死這一個選擇。還有一個選擇是他的毀滅。
他一定會把嵐兒帶出去的,他們都會安然無恙。
維清寒被何清長鞭一掃擋在兩米之外,火藥味漸漸濃烈起來,燃燒的味道似死神降臨,維清寒仍是軟劍一揮,削斷了他的長鞭,快速欺近。
雲水嵐似乎看到了光亮,攀著維清寒身軀的手顫了顫,被何清的長鞭甩到火辣辣的疼,但是她沒有放手,她竟最大可能地偎在他的懷裏,感受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身後蓄勢待發的火藥。維清寒與何清每過一招便多了一分危險,一片黑暗之外,是遙遠的微光。是——那是出口!
瞧著維清寒一掌揮出,將何清甩出很遠,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模樣心中不免欣喜,可是下一刹那,身後突然傳來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驚天動地——赫然,一股強大的力道拉過她,將她偎在胸口,氣流夾雜著塵煙寒氣從身側傳出來,卻沒有掃過她。
維清寒的身體就如同秋風中凋零的落葉一般被卷出去,抱著她,被氣流卷到了那個透著光線的出口,受到強大的壓力,身體狠狠地摔在牆壁上,強烈的動蕩,震得他吐了血。
爆炸過後,裏麵又是一陣巨大的響聲,被維清寒緊緊地抱著的雲水嵐,身體漸漸平靜下來,她狼狽地倒在地上,吃力地抬起頭,卻什麼也看不見。
五髒六腑似乎就要碎裂一樣,那麼維清寒豈不是更加嚴重呢。
“維清寒——”她低低地叫喚著,卻沒人回答。
“嵐兒,我沒事。”維清寒氣若遊絲,仍是低低回道:“我沒事。”
雲水嵐更是努力地掙紮著,起身,想要看清楚壓著她的維清寒的狀況。
不遠處,是被氣流掃過的何清的顫顫巍巍的身影,石室被炸開,林慕源從遙遠的一側趕來。
雲水嵐看清楚何清的臉,已經蒼白的嘴角緩緩勾起弧度,她費力地冷笑一聲,忍下身體強烈的痛楚,聲音飄若遊雲:“何清——你輸了。”
“的確是叫我出乎意料,你們贏了,可是,我不會如此輕易的放手的。”他用嘴唇輕輕地道,在林慕源趕上來之前,雪山開始呈現崩塌的跡象,已經來不及去追他了,帶著維清寒離開才是最要緊的。
“維清寒——”她又輕輕的喚了一聲,已經從維清寒的身下爬出來,染上五指的血跡觸目驚心,那是他身體上的,後背被氣流掃過,碎石滑過,又是遍體鱗傷了。
“我沒事。”他撐起身子回道。
“慕源,我們趕緊回去,這裏不宜久留。”維清寒低道。
“恩。”林慕源應著小心翼翼地架起維清寒,卻更小心地避過他後背的傷口,離開。
在山腳下,卻意外地遇見了另一隊人馬,瞧著向晚那冰冷的容姿,雲水嵐心底滑過恐慌,畢竟央央就是被向晚帶走的,維清寒周身也泛著冷厲的寒意。
“看來你們真的是福大命大呀,這樣都沒有死掉,真的難得呀。”向晚冷冷地道。
“那你又是來此作何?”維清寒忍著背脊的痛楚,戒備地問。
“哦——隻是送件大禮,給你們看樣東西,”向晚轉身擊掌,很快,一名人捧著一個精致的木盒走了上來。向晚下馬,接過,放在維清寒的麵前,笑道:“看看吧。”
“這是什麼?”雲水嵐並未等維清寒打開盒子便開口道。
林慕源用劍將盒子挑開,瞬間,雲水嵐全身的血液凝結:“這——”她指著盒子裏的物體,半天說不出話來。
“何清可是我一手培訓出來的,我要收拾她,易如反掌。”向晚把盒子重新蓋上,轉身回到坐騎旁邊,回眸道:“辦事不利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雲水嵐覺得有些反胃,剛才那盒子裏盛放著的,不是別的,正是何清死不瞑目的頭顱!
何清把眼睛睜得這麼大,似乎不可置信殺他的人,是向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