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等爺爺一下。”老者起身,走進了房間,不一會兒便出來了,手裏握著一個小包裹。
“這是爺爺撿到嵐兒時包裹著她的小包袱和身上穿著的小肚兜,裏麵還有半塊龍紋玉。”他將小包裹遞給雲水嵐,又道:“爺爺也許等不了多久了,這個交給嵐兒,希望嵐兒快點記起來,這鎮上的鄉鄰都等著嵐兒回來呢。”
“恩。”雲水嵐應了聲,這會兒竟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鎮上突然的安靜過後,目送著雲水嵐從小院子裏出來,其實,他們也記不得白嵐長得什麼樣子了,隻是那朵綻在頰邊的梅花痣如此嬌豔,讓人一眼便認出來了。
“嵐兒,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繼續趕路吧。”
馬車噠噠噠地走遠,遠離了不知是誰的視線。殷切的,未知的,迷茫的。那麼真實的存在的過往居然由別人嘴裏出來,心底有些不知所謂了。
雲水嵐跟著維清寒迷迷糊糊地入住了一家叫做錢客來的客棧,並沒有注意他們是定了兩個房間,陸竹青一間,而維清寒跟雲水嵐一間。她安靜的思考著什麼問題,維清寒在桌邊抿了口小二送上來的茶,微微蹙了蹙眉。
“嵐兒,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他突然開口請問。語氣柔和,卻顯得有些慎重。
雲水嵐一愣,不禁脫口而出:“我似乎見過一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卻不知道哪裏見過。”這個問題她想了一路了,仍舊沒有答案。
“或許你是在夢裏。”維清寒淡然地道,因為深刻的記憶即使被抹去了,也有可能下意識地出現在夢境了,就像他,也曾夢到過一個朦朦朧朧的女子一般。
“夢?”雲水嵐頓了下,突然驢頭不對馬嘴的道:“你知道我不是父皇的親生女兒,所以,我並不姓樂。”
維清寒安靜地聽著,示意她繼續說出心底的不解。
“太子哥哥曾經說過,我在七歲的時候被父皇領回了宮中,從此宮裏便多了個小公主。其實,他隻是知道我是他最愛的女人的女兒,但是終歸他沒有找打那個他最愛的女人,那個我的親生母親。”雲水嵐鎖緊了眉頭,就連臉頰的梅花痣也越發地顯得苦悶。
“十歲之時發生了一些事,於是我便去了十歲之前的記憶,而十歲那年,我的確來過赤炎,也許那時候我見過那個名叫白嵐的女孩,亦或是——我就是白嵐。”所以,她極有可能是白爺爺撿到的白嵐。雲水嵐安靜地剖析著心底的謎題,抽絲剝繭的慢慢找尋一絲絲的痕跡,找尋記憶裏失去的東西。
“那麼,我有可能愛上的是你,也有可能是那麼未知的白嵐?”維清寒依舊淡然,也許,曾經的那個人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這個女人在他的身邊,過去的是什麼,並沒有太多的意義了。他們要找的,隻是失去的記憶,並不是失落的情感。
“恩。”雲水嵐輕輕的點了下頭,有些疏遠的眼神瞪著維清寒。
維清寒想要坐過去,剛一起身,門叩叩叩的響了起來。
“有什麼事?”維清寒低沉的聲音問道。
“爺,門外有人找?”
維清寒輕應了一聲,隨即門吱呀打開了。
年輕的小二哥閃身進來,一偏身子讓出一個位置,一個貌美的女子便盈盈地立在那裏,淺笑裏帶著無法言語的喜悅及震驚,崇拜的眼神甚至寫滿了敬畏,不敢上前怕褻瀆了心底的神靈,便這般望著,望著——
“爺,就是這位客官找你。”小二哥笑著走了出去,留下一臉癡情的神秘女子。
雲水嵐打起了精神,看了看那女子,又瞧了瞧維清寒,突然一笑:“看看,人家都上門來了,難道你不應該做點什麼表示嗎?”
“娘子希望我做什麼?”維清寒反問。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先上前作為見麵禮先大大的擁抱一下,然後攜手款款而談,最後忘情忘時間,晚上自然就——”驀地瞄見維清寒看自已的眼光像是在看怪物,雲水嵐乖乖住嘴了。並沒有注意到維清寒的是‘娘子’呢。
那神秘女子雙手放在身側微微屈膝,動作熟悉老練,一點也不生疏,分寸拿捏恰到好處,聲音也如同銀鈴般清脆,她低眉垂眼:“小女子見過維大爺”
“還這麼多禮。”雲水嵐淡淡挑起柳眉,笑得不留痕跡。
“維清寒,也不介紹介紹,非得成了一家人的時候才來認識彼此嗎!”
“娘子,此言差矣,為夫本就不認識她,要如何介紹呢!”
“啊!”雲水嵐驚訝一聲,不禁淺笑:“維清寒,我真瞧不起你了,這等風流債該是急著攬上身,幹嘛吞吞吐吐,扭扭捏捏,好不做作呢。”
維清寒聽著,頓時滿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