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芙,你以為本殿下讓你做妾,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不理會本殿下的命令,可以私自闖進新苑了嗎?”郝思幻質問道。
林雨芙本能地搖了搖頭,咬住了下唇,卻無法開口。她抬眸,卻不敢看郝思幻,隻是瞧著一旁幸災樂禍的苗蝶。是的,是苗蝶陷害她的,她卻無力反駁,因為新房裏有她的娟帕,迷昏那兩個侍衛的酒也是她林雨芙準備的,丫鬟也見過她出現在新苑附近,苗蝶便是證人,她百口莫辯。
“行刑。”靈峰道。郝思幻隻撫著指間的戒指,那縫隙裏發著凜冽的寒光,眉毛未抬一下,瞧著那拿著藤條的一下一下狠狠地打了下去。
林雨芙一聲未吭,甚至為自己反駁一句,長發披散著,細長的脖頸透著白皙的光澤,而那揮舞起了藤條帶著狠心的力道,一下,兩下,三下——抽打到背脊的聲音回蕩在死寂的大廳,同時也在白嫩的皮膚上烙下紅色而殘酷的痕跡。
郝思幻看著茶杯中色澤金黃的茶水,就算是眼角的餘光,也沒在林雨芙身上掃過,淡定自如,事不關已。瞧著遠遠走來的向晚。空氣裏夾雜著細微的哭聲,似是累極了的哭聲。
向晚瞧了瞧那皮開肉綻,緩緩流下的溫潤的血,將衣衫染頭,眉目不可察覺的輕皺了下。
“太子殿下,向晚冒昧來訪,全是來道喜的。”向晚微躬身行禮,安靜地掃過大廳,閑閑地道。苗蝶在看到向晚的時候一愣,隨即了然。
“姑姑,所謂何事前來道喜?若是本殿下成親之事,這喜可是道過了。”郝思幻不動半分,淺勾唇卻威嚴自現,沒有一絲的溫柔,冰冷裏透著魅。
向晚不語,望了望身邊的女子,那血的味道腥腥的蔓延著,感覺不好。
“還等什麼,快點執行,本殿下沒閑工夫陪你們。”郝思幻冷冷道。
那下人的手是顫抖的,拿著藤杖走到郝思幻麵前,回道:“太子殿下,杖責已經執行完了。”郝思幻的話誰敢不聽,這一百下都是穩穩的印上了林雨芙的身體,他沒有看一眼,也沒有任何的動容,隻是跟向晚周旋,都沒有注意到家丁顫抖著身子停了手。
“姑姑,書房談吧。”郝思幻起身,把杯子放下,轉身走到屏風後麵,穿過側門,直直朝書房間走去。向晚緊隨其後,掃了一眼苗蝶,露出猜不透的一抹。
而那個被打的林雨芙,疼得撕心裂肺的,卻是未吭一聲,倔強的看著苗蝶,眼神似要將她看穿,卻隻瞧見苗蝶輕蔑的一笑,自己卻痛不欲生。背上火辣辣的一片,然後慢慢被溫溫的液體覆蓋,不動還好,一動就仿佛背部要裂開似的。
她麵色已然全部慘白,冷汗涔涔,緊抿的唇間也有血跡滲出——她在剛才,已經把嘴唇內壁的皮膚咬破。慢慢站起來,身形有點搖晃,似乎隨時都會倒下。
旁邊的侍女和家丁都已經漸漸散去,也有人看不下去,想要去幫她一把,可是不然,苗蝶一旁冷冷的瞧著,誰敢幫她就是與她苗蝶為敵,擺明了跟林雨芙對著幹。
“苗蝶,你贏了。但是我沒做過的事遲早都會得到證明的。不是我就不會是我。”她澀然地道,小心翼翼地離開。
身後的苗蝶冷傲地勾唇,沒有理會走出去的林雨芙,而是想到了新房裏的那個‘太子妃’,她不是太子殿下的最愛嗎?為什麼如此傷痕累累的,跟鬼一樣,害她嚇了一跳,還拿林雨芙開刀了。恩,回頭還要去瞧瞧,沒想到今天跟她遇見的那個女人竟然是太子殿下的姑姑,皇上的禦妹——向晚郡主呢。這下有好戲瞧了。
太子府裏蕩著淺淺的哭聲,極淺極淡,卻依稀可聞。郝思幻不解。
“靈峰,看看是誰在哭,煩死人。”他冷然的命令著,靈峰卻未動,隻是瞧著向晚。
向晚看著郝思幻,笑了下,便命丫鬟梅兒出去了,不一會兒梅兒便抱著一個哭泣的孩子走了進來,無論怎麼哄都停不下哭泣的小嬰兒。
“姑姑,這是?”郝思幻不解地瞅著,卻在向晚接過時怔了下。那臉頰上,分明含著一抹淡淡的梅花痣啊。那個梅花痣雖淺,卻和雲水嵐的一模一樣,難道,嵐兒——
向晚瞧著郝思幻變換不斷的表情,驚訝,不解,疑惑,震驚,心底婉婉,果真是個癡情種呢,隻是,這可不好,癡情的人怎適合這偌大的江山呢。
“姑姑?”
向晚隻是瞧著那哭泣的孩子,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