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清寒早早便離開了,他也該去找人了。
“寒兒?”不知何時,向晚竟然跟了出來,叫住了維清寒。“這麼急著走,是不想看到太子娶嵐公主嗎,不想看到她成為太子的太子妃?”
“姑姑,你多想了。”維清寒淡漠地柔和摻雜在莫名的思緒裏慢慢發酵著,一時不察。
向晚勉強提一下嘴角,別的表情懶得表現出來似的,“那寒兒這麼急著是作何?”
“清寒還有事要處理,姑姑知道明兒的身體,他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他應道,說得坦坦蕩蕩。
“哦,明兒呀,是要好好照看著,不然——”向晚沒有繼續,隻是微轉身,意有所指。
“姑姑,清寒先回去了。”維清寒欲走。
“寒兒,你是越來越不想見到姑姑了嗎?這就急著避開我嗎?”向晚突然聲音一低,委屈道。
維清寒收住腳,認真道:“姑姑你多想了,清寒沒有這個意思。”
“是嗎?那寒兒陪姑姑坐一會如何?”向晚似乎有意困住他一般。伸手拉過他的胳膊,向不遠處的涼亭走去。維清寒沒有反駁,也許,雲水嵐的情況並沒有那麼糟糕。
他看不見低垂著眉眼的向晚,眼神如璀璨的月,卻透著鋒利的寒意。
宴會進行到深夜,郝思幻卻早早的回了東宮,他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的新婚妻子,隻是當他見到時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景呢。
屏退了一襲下人,郝思幻輕步來到雲水嵐的床邊,動作是無比的溫柔跟寵溺,隨著那紅色的蓋頭緩緩落下,他麵色越發的鐵青了起來。
“楚菱?怎麼會是你?”郝思幻大怒,與他成親的竟然不是他心愛的女子,他手一揮重重的打在了楚菱的肩上,將她揮到了角落裏,碰到了頭部,鮮血驟然染紅了衣衫。
“該死的,你對嵐兒做了什麼?”他上前掐住了楚菱的脖子,麵色陰狠而毒辣地瞪著她。
“說?嵐兒呢?嵐兒呢?”他大聲地斥問著。
楚菱越是不說話,他的怒意越重。手一抬又將人扔了出去,狠狠地撞到了門板上。下人聽見動靜,心驚,卻不敢推門進去。
“楚菱?說?誰讓你這麼做的?嵐兒呢?你們什麼時候將嵐兒掉包的?”這一路她都是蒙著蓋頭,又挺著肚子,也難怪會被郝思幻認錯了。他以為不會再出什麼狀況了,怎麼還是被擺了這麼個大烏龍。是誰?母後嗎?真是夠狠!
“你啞巴了嗎?”郝思幻突然在她穴道上一點,楚菱才劇烈地咳了起來,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嘴角綴滿了血珠子。
楚菱抬眸,看向那個她日思夜想的人,他的心底,眼底隻有一個雲水嵐,什麼時候能夠瞧一瞧她,什麼時候可以認真的看一眼她呢,不禁悲楚。為什麼要讓她遇見他呢?為什麼?那個坐在枝頭的瘦瘦的少年,夕陽裏魅惑的少年啊!
“太子爺,你,為什麼不能看我一眼呢?”楚菱笑著,笑得妖豔而耀眼。
“別跟本太子廢話,我要知道嵐兒呢?嵐兒在哪裏?”他真想立刻衝出去找他的嵐兒,但是他現在卻被困在這小小的新房裏,他不清楚是誰換走了嵐兒,若是被母後知道一定中了她的下懷,她不能輕舉妄動。
“她,大概已經出了皇城了。”楚菱狂笑著,現在,她終於嫁給她心愛的人了呢,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都已經嫁給他了。肩膀的痛楚令她蹙眉,卻狠狠地咬著牙,低低地道:“你再也見不到她了呢。”
郝思幻一把鉗住她的下顎,怒道:“什麼意思?你們把嵐兒怎麼樣了?”
楚菱突然驕傲地笑了下,抹去嘴角的血漬,言語冰冷:“放心,現在她還死不了。”
郝思幻真想就一把掐死她,但是沒有找到嵐兒之前他還不能這麼做,他憤怒的眸子裏溢滿了火光,若是有幹草,該燃燒掉這整座東宮可吧。他放開她的脖子,改成鉗製她的手腕,才發現她已經筋脈盡斷,功力盡廢,這也正好省了她的事了呢。
“你不說,那就好好等著本太子送給你的新婚賀禮吧。”說完,狠狠地甩開了楚菱,大步離開了喜房,隨即傳令封鎖了那個院落,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準進。
皇宮裏多的是冰冷如幽魂一般的冷宮,多一處不過,少一處不少,宮裏人大抵都習慣了,隻是不清楚這非樂國小公主不娶的太子殿下怎麼一轉眼便將小公主丟棄了呢,時間之快根本來不及看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