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會動了。”雲水嵐懶懶地回應,難得這麼好的氣氛,隻是,維清寒,我們這算什麼?你都說我要嫁個太子爺了,你半夜又來找我算什麼?她心底暗暗地想著。
也許是知道了那些故事,知道七年前的小公主和他的故事,心底莫名地有些感動著,隻是,現在的他們,這種扯也扯不清的情緒又是為了什麼。
維清寒一把將雲水嵐抱起,放到床上,起身。
“好好照顧肚子的孩子,他要有什麼閃失,我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也許還有人暗地裏偷偷幫你,但我不能確定他的目的,你自己要小心。”言語間的冰冷掩去了眼神裏的熾熱,轉身,堅決地離開。
若不是蘇丞相說驛館簡陋,而嵐公主身子弱,皇上也不會允了讓雲水嵐繼續留在慕府,這樣方便了維清寒的同時,也方便了某些人。
雲水嵐想不明白這一天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禁出了門,卻是不見莫問。
夜間,花園裏陰暗的樹影交疊相錯,冷風吹過,枝葉沙沙作響,叢林深處,像有黑影閃過一般的詭秘恐怖。雲水嵐吸一口冷氣,心底隱隱升起一抹寒意,也許她不該出門的,但是她就是不想睡,應該留下維清寒來陪她,這思緒一起立馬被她在心底否決掉了,冷冷地甩了下頭,繼續麵對陰森森的道路,慢慢地走。
寒風襲來,吹得雲水嵐打了個寒顫,更是覺得四周的環境越來越恐怖。
突然,她停下腳步,就在耳邊,伴隨著陣陣幽幽的寒風,漸漸有人說話的聲音傳來。
不是這麼恐怖吧——這個慕府她也算熟悉,這麼晚了,這種氣氛,怎麼,還會有人說話!
不會吧——雲水嵐,不會遇到這麼倒黴的事情吧!
她想跑開,腳下卻生了鉛一般沉重,直到莫名熟悉的聲音透過耳膜,她才稍稍鎮定了下來,愣在原地,很安靜。
“他們沒有起疑吧?”這個聲音,好冷。
“沒有,他們隻是猜測有人暗裏幫助她,一定會去查那座宅子的,公子您要早做安排。”
“恩。”那聲音輕應了聲,隨即淡去了。
雲水嵐聽不清他們說什麼,隻覺得格外的熟悉,欲上前一步,卻隻覺一陣風襲來,有人立在了她的身邊。
“啊——”雲水嵐受不住驚叫了一聲。
“嵐公主,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來人是莫問,她安靜地垂著首,像護衛一般。
“啊,我,睡不著,出來走走。”她撫了撫胸口,莫名心安。
“我送您回去休息吧,大半夜的磕著碰著都不好,太子爺會撕了我的。”
“恩。”雲水嵐乖乖的,什麼也沒說,剛剛,明明有人的。
“莫問,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裏呢。”雲水嵐不禁好奇地問。
“莫問剛巧路過這裏。”
“路過?”這麼巧啊,雲水嵐暗暗拉了拉衣襟,一臉風輕雲淡地道。
雲水嵐安靜地回了房間,輾轉難眠,身子沉重是一回事,心底總有什麼事說不清楚,月光蔚然,這樣迷蒙的夜正合了她迷蒙的心境。
“嵐兒——”一聲低呼,身子被人抱住,雲水嵐立刻回頭,眼神微微驚訝,也就是這個時候,在這深夜裏,沿著月光,雲水嵐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清楚他的臉。
“幻兒,你怎麼也來了?”
“也?”郝思幻抓住了重點問。
“呃,剛剛維清寒來過。”雲水嵐乖乖地道。
“他來做什麼?”郝思幻不解。
“問我是不是雲水嵐啊。”
郝思幻掰過雲水嵐的頭,低低地問:“你是嵐兒嗎?”
雲水嵐白了他一樣,“你們有病啊,我當然是我啦,難不成我不是我嗎?”
“恩。”郝思幻心底微微應了聲,這個感覺才對,昨天的那個嵐兒就像是生病了一樣,那淡淡地疏離一定都不像她,莫非,維清寒也看出來了,還是有人假扮嵐兒。
“的確有人假冒你,所以我們都不敢確信眼前的你是不是你了。”郝思幻輕聲說出自己的感受,那不真實的感覺令他驚慌。現在抱著的人是真的,感覺真好。
“假冒我?”雲水嵐摸了摸手腕上的梅花瑪瑙手鏈,心底顫了顫,她好像真的有借出去自己的東西給別人呢,是自己大意弄濕了衣服,嚴世賢就派人給她送了件新衣服,見他手鏈很別致,想尋個一模一樣的就借給他比著找。
雲水嵐笑了笑,掩飾心底的不安,微微道:“是嗎?維清寒好像也說了這事呢?”她堅決不能說出嚴世賢,這是跟嚴世賢的約定,而且,他真的不像壞人。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什麼關係,反正誰也沒有因此受傷,沒什麼好在意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