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一,出來!”
灰暗沉重的監牢門被打開,不屑的聲音驚動角落裏蜷縮的蕭一,隻是他未有絲毫動靜,滿臉迷茫抱著雙腿。
作為阡陌紅塵的純屌絲,他與大多的大齡青年一般無二……
朝不保夕,身負月光寶盒;孤枕難眠,手握金箍大棒;朝九晚六,耳聞緊箍神咒;行色匆匆,腳踏筋鬥祥雲。
可即便如此,屌絲亦有屌絲的快樂,父母安在,有家可歸,時光荏苒,歲月靜好。
老天似乎與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平凡的幸福止步於三日前,而後一切轟然崩塌。
一日之間,車禍頻發,高堂殯天。渾噩至家,又聞警笛轟鳴,二叔一家四口也倒在血泊當中。
傷痛未去,又被警方以故意殺人罪逮捕,被指控罪名還是殺了他父母與二叔一家,現場全是他的指紋,證據確鑿。
一切太過突然,他還未能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法院宣判死刑、收監執行。
可他一向遵紀守法,家人更是三代信佛,蓮台香火不斷。
朝請夜拜,拜了三代的佛,誦過四代的經。
聞著檀香、聽著周而複始經樂的一家子,打心底全都是大慈大悲、濟世救人的觀念,為人禮讓三分,萬事多留幾分。
雖然爺爺蕭天、父親蕭大、二叔蕭人皆是退伍軍人,從小更是把他當成軍人培養。
除了槍,其它軍人訓練模式全加倍的施加在他身上,成就超強體魄,徒手幹到幾人不在話下。
可受了青燈、經樂洗滌,別說恃強淩弱、鬥毆積怨,就連小小的磕磕碰碰都沒有與人生過。
“那麼這是為什麼?”
他無數次的在心裏呐喊著、疑惑著,“難道真的又發病了?”
那是個奇怪的病,九年前第一次出現,直接導致高中三年四肢無力,頭腦過載。
每次病發作時,雙目一金一紫,臂力驚人,可如今早已好了啊!
即便真是怪病發作,那也從未傷人,更會留下些許記憶。
在心裏苦苦尋思許久,卻未著一絲痕跡。
……
“出來!有人探監!”
見他沒動,獄警的聲音提高了不少,手中的警棍揮了揮。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撕逼,他還是起了身,雖然不知道還有誰會來探監,仍跟著監警走到探監室。
“surprise!”
剛進入探監處,令人作嘔的聲音傳來。
“……”
蕭一默默的看著對麵的兩人,沒有做聲。
外頭的兩人他再熟悉不過,打扮得花枝招展、厚粉濃妝是前女友映雪,另一個暴發戶便是湘城大少陳餘。
“呦喝,蕭大公子,牛氣哈!”
陳餘陰陽怪叫的說道,“見你明日歸西,我與映雪前來給你送送行,怎麼,不歡迎?”
看著麵前的這對男女,蕭一淡淡的回了句道:“謝謝,不勞費心!”
說完,他轉身便欲走,繼續回監牢,等待那最後的審判。
此生命犯孤星,已然無牽無掛,死了也罷。
“你難道不關心下你父母是怎麼死的?二叔又是誰殺的!”
剛走幾步,陳餘的聲音再次傳來。
聞聲他腳下一頓,眼淚劃過仍舊通紅的眼眸,猛的轉過頭去。
“這就對了嘛!”
陳餘嗤笑道,“來,坐下!”
見他依然站著,陳餘麵露令色,大聲嚷道:“我特麼說讓你坐下,你聾啊!”
為了知曉親人的死因,他咬了咬牙,坐了下去。
“對嘛,這才是正確的態度!雪雪,怎麼樣!”陳餘嬉笑轉頭看著映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