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全陷入了冗長了沉默,這讓薛月媚無比害怕。她試圖像他靠近,但他卻不為所動,像一樽冷暗的石像。
“阿全,原諒我```````”
“原本我一直都對你心存愧疚,畢竟我愛的人是蘇婉,而是隻是做了我一輩子的掛名夫人,現在我反倒可以鬆一口氣了!”
宮全拍了拍薛月媚的手,然後攙扶著拐杖往病房門口而去。薛月媚無力的癱在地上,他扭頭看向宮紫晨。
“現在你開心了?”
“不!把你趕出宮家我才開心!”
他跨過她,帶著快意的唇色。宮紫晨走後,宮子淵去扶薛月媚,龔晚欣終於也遲鈍的反應過來。
“媽,我去叫醫生,你先躺下休息。”
他沒有去看她,他要走的時候薛月媚拉住了他的手。
“子淵,你知道真相對嗎?”
她的聲音是那麼的小心翼翼而又慌張,宮子淵很想安慰她,但他卻沒有辦法多說什麼。他點了點頭,轉而推開了她的手。
薛月媚像是被世界遺棄般,她的瞳孔變成了灰色,她就這樣怔怔的看著門口,但宮全再沒有出現,宮子淵也再沒有出現。身旁的龔晚欣一直想開口,但她卻不忍心再去執問如此空洞蒼茫的婦人。她默默退出了病房,她隻能去給自己的姨媽撥通電話,或者去問知道真相的宮子淵。
宮子淵在醫院的水池旁找到了宮紫晨,他走近的時候他轉過身來。他最後在相距他一米的距離停下,然後問他:“為什麼這麼做?”
宮紫晨扯了扯唇角,裏邊並沒有笑意。
“因為他承受不起那樣的打擊。”
“跟你做了10多年的兄弟,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你是關心他的。”
宮紫晨微側首,天空中隻有一塊雲霞呈火的顏色,剩餘的盡是秋的陰沉。
“如果你不揭發。我一直都會是宮家的長子``````”
“那不重要,宮家和宮氏在我眼裏都不重要。其實你比我更配去管理它們。”
“但我不是真正的宮家子孫。”
宮子淵在自己的腦袋裏猜想無數,但他沒有想到宮紫晨竟會這樣回答。
“不管你是誰。你過去是我的哥哥,你之後也會是。不管薛月媚的下場麼樣都動搖不了你的地位。宮氏應該在你這樣的人手上,而不是我。”
良久,宮子淵都沒有說話。有一種感覺仿佛第一次從泥土裏發芽茁壯,那是他從未有過的動容。
宮子淵很想去說“謝謝”,但那兩個字卻梗塞在他的喉嚨裏。也許,他連自己想要什麼未來該怎麼走都變得不知道了。他肩上的擔子他要負的責任在一日間傾卸,但他卻變成了一顆找不著方向運速如飛的陀螺。他是那樣的迷茫。
“子淵,請你務必告訴我這一切。”
“抱歉晚欣,現在我還不能說。半年吧!半年後我一定把所有的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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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薛月媚從長河醫院出院。十天後。宮全與她簽下離婚協議書,她搬離宮家。那天,宮紫晨就坐在客廳,看著她從弧形樓梯下來,然後看著她離開。他從來沒有這麼暢快過。像仇恨終於找到了棲身的盆,而它從此可以被栽種在光天化日下。
“你知道你輸給什麼嗎?你輸給了‘強求’。你霸占了原本不屬於自己的幸福,所以即使你當了大半輩子的宮夫人也依舊得不到庇佑!”
宮紫晨的話語依舊像一根刺,根根針。即使薛月媚要離開了也依舊不放過。他當然不會放過!她害了他的外婆外公,也間接害死了他的母親。他怎麼可能會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