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鞍趕到耗子巷的時候,看到的隻有顧初七一個人被打暈在地上,全然不見宋嘉丞。
他伸手拍了拍顧初七的臉,把人拍醒:“喂,顧初七!”他用了狠勁,顧初七的臉被拍紅了,人自然也清醒了幾分,“宋嘉丞呢?他人去哪裏了?顧初七,你倒是吱個聲啊!”
顧初七被搖頭一個頭兩個大,祁鞍的話左耳朵進就被晃得從右耳朵掉了出來,極為淒慘。
“你……別晃了!”顧初七好不容易逮住機會,伸手推攮了一下祁鞍,“你再晃下去我都不會知道的!”
祁鞍愣了一下,而後才看見顧初七額頭上還在流血,這才收了手:“不是……你們不是兩個人一起來的?”
“尹奕,尹奕帶走了他。”顧初七咳嗽了兩聲,臉憋得通紅,“去了城郊……”
“你……”祁鞍腳都跨了出去,而後又扭頭看了看受傷不輕的顧初七,臉上露出了糾結的表情。
顧初七擺擺手:“管我幹什麼?我好得很!快去找宋嘉丞吧,他一個……很不好。”
祁鞍點點頭,想了想把宵練放在了顧初七身邊,順便幫顧初七接了綁:“宵練給你,你護好自己。”他琢磨著,萬一尹奕還有同謀之類的,他可沒辦法再來回跑地救她。
“可得了吧。”顧初七笑,臉色慘白,“我呢,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能拿得動你的宵練?”她吧宵練塞回祁鞍的手裏,“救回宋嘉丞,讓安平縣的府衙成為一個完整的衙門。”
這話說得太空洞了,像是一句笑話又像是一種承諾。顧初七想,若是放在三四年前她還在京城的時候,她可從來不會說擔心個和自己沒有半點關係的人的。
宋嘉丞是誰?不過見過幾麵而已,就連點頭之交都算不上,如何能讓她上心?
顧初七想,真好,讓她來了這安平縣。雖然是個丁不點大的地方,但是這耗子巷裏頭的人千奇百怪,世人有千萬種,這耗子巷怕是容納了好多種。
祁鞍離開了,握著宵練頭也不回。
那人後腳剛離開,晏君瀾就趕了過來,身後站了蘇厭淨。
她躺在地上,微微扭頭就可以看到月光下穿著單薄的蘇厭淨。那人舉手投足之間竟讓她覺著萬分眼熟,好似當初那個月下孤影,雖是孤廖卻意外地吸引人目光。
顧初七笑,眉眼彎彎:“蘇大人身子骨可真硬朗,這般冰天雪地的,還能穿著如此單薄趕到耗子巷。民女佩服佩服!”
蘇厭淨走到她的身邊,想歎氣,看了看這人笑出來的酒窩,終究還是憋住了那一口氣:“想是顧小姐作惡多端了一些,不然如何教人丟在了這冰天雪地裏?怕不是那人懂不得憐香惜玉了。”
“蘇大人懂得憐香惜玉……”顧初七咳嗽兩聲,“如何不快快扶起民女?好教民女少受些罪?”
“使不得,男女有別……”蘇厭淨擺手。
晏君瀾滿臉無語地看了一眼蘇厭淨,覺得自家大人就跟中了邪一樣。平日裏這人看美女怎麼就沒見他‘非禮勿視’?今兒個還擺起普來了,還有模有樣,真叫人覺得……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