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拖拉拉,尹家的事情總算是被幾人半推測半證據的說出了一大半,但是,還未有人說出真正的凶手。
“你們說的這些,與我家的慘案可有一分半點關係?”尹鈺卿看著似乎是同仇敵愾的幾個人,不免冷笑,覺得這幾人可真可憐。想了這麼久,查了這麼久,卻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蘇厭淨搖頭:“不是,尹公子你這是在和我們橫嗎?”他右手食指指著自己的腦袋,“你們家的那點破事,其實根本就沒必要查。為什麼尹家上上下下幾百號人口都死了,唯獨你逃了出來?身上那麼多傷,致命傷卻沒有一條?你跑了一天一夜,怎麼偏偏跑到了祁鞍的麵前?那群襲擊我們的黑衣人,怎麼就偏偏經過你倒下的地方?”
這麼多的疑問,其實隻要腦子清晰一點,自然就能看出門道來。隻是那個時候,大家被看著十分羸弱的尹鈺卿給蒙蔽了雙眼。這一點……蘇厭淨挑眉朝沈恪看了過去,沈瞿桉公子笑了一下,一丁點的尷尬都沒有。
好吧,臉皮厚的人天下無敵。蘇厭淨如是自我安慰。
“你毀掉尹家的原因我不太清楚,當然如果你願意說,我們也不介意聽。”蘇厭淨轉身從架子上把外衣拿了過來,套上,準備好做長久的唇舌之戰。
尹鈺卿歎了口氣:“不是我,毀掉尹家的不是我。”他忽而冷笑,“你們也不過如此,連真正把尹家滅掉的人都查不出來。廢物終究隻是廢物!”他著重強調了‘廢物’兩個字,並且在說這兩個字的時候一直看著蘇厭淨,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對於尹鈺卿這種幼稚的行為,蘇厭淨表示……很生氣,特別生氣,生氣到讓他想要上前一把掐死這個幼稚的尹公子。
“的確不是你。”沈恪抿唇,看著一臉凶相的蘇厭淨,不免覺得特別搞笑,“是尹鈺歆。”他朝著祁鞍使了使眼色,祁鞍收回了宵練,“當然不可能會是你。尹鈺卿,你算計得很好,自然也說不上是你算計隻是剛巧被你碰上了,似乎每件事都順著你的想法來。當年,明明是你拋棄了尹鈺歆,為什麼他會對尹家下手唯獨放過你?我猜……怕是裏麵有隱情。”
尹鈺卿愣了一下,搖搖頭卻又點點頭,倒退了兩步跌坐在地:“沒有隱情,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隱情。”
一對雙胞胎之間,哪裏來的隱情?
杜毓商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尹鈺卿,總覺得現在的尹鈺卿和當初被揭穿的杜毓蘅十分相像,特別是完完全全暴露在尹鈺卿麵前的杜毓蘅。現在的尹鈺卿,慌張無措、遲疑恍惚,和當初的杜毓蘅並無二樣。
時至此刻,杜毓商覺得自己若是還不能明白一些什麼,那可當真是傻子一個了。
“尹家的那條地道,尹鈺歆的回歸,尹家的滅亡……再加上杜毓蘅的死,杜毓蘅的那位情夫,杜毓澤閉口不提的事情……”蘇厭淨板著手指,一項一項給尹鈺卿說了出來,“這一樣一樣事情,來得都很湊巧,又或者說——天意。”
“若說,杜毓商和杜毓澤之間互換身份是迫不得已、後因長久相處兄弟情深,那尹公子與尹鈺歆之間本應是兄弟鬩牆的關係,不曾想卻是如此和和睦睦……”晏君瀾笑了笑,目光深邃,“在下本不應以異樣的眼光看待你們兄弟之情,但,若非有個合乎情理的說法,在下隻有此猜測。”
尹鈺卿搖頭,抿著唇,眼淚卻從眼眶裏滑落:“他說,我的命應由天收,而不是他。他說,我該痛苦。”
那個人握著他的手,告訴他,除了天沒有人能夠奪走,就算是他自己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