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長老抬頭輕輕說了一聲,他側頭看著那哭得悲痛的段雪,心也在一抽一抽的。
墨十舞靜靜站在那裏,待段雪哭完之後,她才遞上了手帕。
墨十舞是她的殺母仇人,大長老以為段雪會直接甩開墨十舞的手,然而段雪隻是看了看,再將手帕拿了過去,不等墨十舞開口詢問,她就自己將之前的事情說了出來。
“娘她,昨天晚上找我了。”
她抽泣著,詳細說著昨天的事情。
段雪一直是假裝自己還在昏迷的,但是在昨天晚上,穀主來到她的房間,並讓她不要再裝睡了,然後將百裏如晨的事情告訴了她,還說,如果明天她死了,不能怪罪墨十舞,而是合力將其他威脅神醫穀的人趕出去。
她連忙搖頭,說穀主不可能死的,然而穀主第一次對她眉眼彎彎笑了起來,她說,“雪兒,你長大了,要分清什麼是對錯,隻要你好好的,這穀主之位,還是會回到你手上的。”
穀主就像是未卜先知而已,將所有的事情,都提前交代好了,不管段雪是否一個勁的搖頭,她隻將自己想要說的話都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便離開了段雪的屋子,而段雪,在房間裏麵悶聲哭了好久。
“原來如此。”墨十舞看著段雪紅腫的眼睛,也是不由得對穀主的想法有些改觀。
“娘說過,不許我恨你,發生什麼事情,都是她的錯。”段雪哭著說道,那手帕,都已經濕透了。
“其實,我也算是你的表姐。”墨十舞輕聲說道,她這幅身體,與段雪還是有血緣關係的,即使自己一向不管閑事,但還是希望段雪能夠好好待在神醫穀,振興神醫穀。
“什麼?”段雪瞪大了眼睛,穀主之死的過程,已成定局,她已經不想知道了,但現在墨十舞突然這樣說,她就覺得,其中有什麼隱情。
大長老也過來點頭說道,“雪兒,王妃娘娘的母親,是穀主的姐姐。”
難怪,娘之前對墨十舞那麼好了,她還以為是偏心,原來,是有這層關係。
那天,穀主的屍體並沒有放多久,而是在所有弟子聚集起來的情況下,將穀主的屍體給火化了。
在辦完穀主的喪事之後,段雪隨大長老去了議事廳,大長老要交代她餘下的事情,讓她早點熟悉穀主要做的事情。
而墨十舞,終於能輕鬆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了。
走進院子裏麵,一回頭,就看見那一身紅衣的沐卿塵帶著笑意。
“卿塵公子為何還不離開?”墨十舞才說了一句,沐卿塵就一臉哀怨,“不要,本公子沒吃的也沒住的,就要跟你們待在一起。”
“拒絕。”墨十舞直接說道,冷君淩隨著她進了房間裏麵,而奶糖則和沐卿塵待在一塊。
在外麵被冷落的沐卿塵隻好抱著他一直嫌髒的奶糖取暖,“瞧瞧你主人,見色忘友。”說完,他去了另一間房子裏麵。
“你在懷疑什麼。”關上房門,冷君淩就開口詢問,他是男子,心思自然沒有女子細膩,但他能夠感覺到,墨十舞心中似乎有想著別的事情。
“恩。”模式應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瓶子,“王爺,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看著那用紅布包著的塞子,冷君淩猜測到,“藥?”
不是所有的小瓶子裏都裝著藥,但這裏麵的,除了藥,還有其他的東西。
“王爺可還記得,當時在碎石塊麵前的時候,我用鮮血打開了門。”
那地方被弄過陣法,隻有被繼承的穀主的血,才能夠將那地方打開,她當時用血打開了,就證明,穀主之位應該是她娘繼承,而她娘生下的墨十舞,就是這一次的穀主繼承人。
既然穀主並不是被選中的人,那她的血就不能夠打開碎石塊的門,所以這瓶藥裏麵,有用藥混合保存下來的血,而這血,不是她娘的,就是...她的!
“記得,你與我們同行,那之後進入的穀主,想必也是用了什麼法子。”冷君淩繼續說道,墨十舞肯定是在這件事情上起了懷疑,也就是說,在穀主的身後,一定是有什麼人在幕後操縱,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一切的事,仿佛都像是有人在操縱,王爺,你想到了什麼?”她清冷的眼神,看著冷君淩,裏麵是清澈的目光,不摻任何雜質。
她和自己在一起,真的,一點都不安全。
將她留在自己身邊,真的是正確的做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