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白蘭呆呆地坐在床上,兩眼無神。
家裏仍舊是靜悄悄,聽不到任何聲音,到了這個時候,越發的安寧,大家應該都睡了。
歐世昌還在書房裏沒有回來。
她想起了自己這一輩子,說起來她也是個可憐人,從小無父無母,孤苦伶仃,是白家收養了她,給她起的名字叫白蘭。
她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
白家的人對她是很好,可是白家還有另外一個女兒,也就是她的姐姐白梔。
一個是親生的,一個不是親生的,自然會有很多差距。
情竇初開的年紀,她就喜歡上了歐世昌。
那個時候,歐家和白家是世交,年紀相仿的歐世昌經常來白家玩。
可是他的目光卻經常停留在白梔身上。
後來白蘭才知道,原來歐世昌和白梔早早就有了婚約。
她又是空歡喜一場。
於是就把自己對歐世昌的喜歡全都藏在了心底。
後來她有幸嫁給了他,對他更是掏心挖肺的好,可他對自己總是那麼冷漠。
在別人眼中,歐世昌是個十分尊敬妻子的人,隻有白蘭心裏知道,那其實是一種疏遠,因為白梔還活著的時候,他從來不會對她那樣。
她總以為白梔已經死了,自己隻要對歐世昌足夠好,總有一天可以把歐世昌那顆冰冷的心焐熱。
她抱有這樣的幻想一直就到了這個年紀。
臥室的門忽然開了,歐世昌走了進來,打斷了白蘭的思緒。
白蘭急忙下了床,迎了上來。
“世昌,你願意原諒我了對不對?就知道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你不會置若罔聞的!”
白蘭甚至有些欣喜若狂,“都這麼晚了,你吃飯了沒有?要不要去給你做點兒吃的?”
歐世昌卻一臉陰鬱,看也沒看白蘭一眼,便坐在了椅子上。
白蘭默默地走了過去,“世昌,我……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就當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我們回美國吧?”
這個時候白蘭才發現,哪怕在美國歐世昌對她冷冰冰的,也好過現在太多了。
歐世昌抬起眼眸,“梔子是怎麼遭人綁架的?”
看到歐世昌那冷寞的眼神,白蘭險些沒有站住腳步。
“你怎麼突然提起這些?當年不是姐姐執意要去公園裏走走,所以才被人綁架的嗎?”
“難道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嗎?”
歐世昌的聲音冷得像是從冰窖裏發出來的一樣。
“和我能有什麼關係?那都是司耀雄一手策劃的!”
白蘭自然失口否認。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司耀雄也算準了梔子什麼時候去公園?”
歐世昌當年從來沒有懷疑過什麼。
如果司耀雄想要綁架白梔,那肯定會布下天羅地網,怎麼樣都逃不過。
“世昌,你怎麼會這麼問我?是,我當年應該守著姐姐的,不應該貪玩,去旁邊的店裏買東西,所以連這些你都要怪罪到我的頭上嗎?”
歐世昌的眼睛像是釘子一樣狠狠地盯著白蘭,看的白蘭心裏有些發毛。
“那天梔子身體不舒服,她根本就不想去什麼公園,是你執意要去的,梔子做事小心謹慎,想多帶幾個人,是你說人多了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