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捏著信在哪裏不吭聲,這下子周士奇有些著急了,知道王威又要跟薛家軍杠上了,周士奇隻好左顧而言它道:“王將軍,從薛將軍這封信上看來,薛家軍跟明教是乎並沒有多深的關係嘛。”
王威端起還是不說話,艾萬年出來幫腔了:“周大人,薛家軍阻止我們延綏鎮官軍剿滅明教叛逆這是人所共知的,他薛家軍就是到了皇上麵前也賴不掉了。”
周士奇搖搖頭說道:“艾將軍,人家穿的都是蒙古人的衣服,你說是薛家軍阻擾你們延綏鎮官軍,這快要在真憑實據啊,光是口說無憑奈何不了薛雲的。”
王威說道:“現在薛家軍為了士兵的家眷,狗急跳牆的蹦了出來,看他薛雲怎麼解釋薛家軍從大同豐鎮到了陝西地界。”
周士奇說道:“王將軍,薛雲不是這麼好鬥的,大同先後去了兩位總兵渠家楨、曹文詔,最後還不是折戟沉沙了,聽說曹文詔現在還在宣府的病床上趟著呢。”
王威是曉得曹文詔的,那可是延綏鎮第一虎將啊,不是遼東軍緊急,朝廷又指名道姓的要他,王威是絕不會放曹文詔叔侄去遼東的,前些時候聽說曹文詔升任大同鎮總兵,王威還暗暗的嫉妒了一番,沒想到曹文詔因福得禍,被薛家軍的一個參將打傷了,王威還有些懷疑曹文詔驕狂大意失荊州,昨天見識了“蒙古王爺”的神箭,王威才知道薛家軍的崛起,真的是有非常深厚的實力,曹文詔敗得一點也不冤。
王威嘿嘿一笑道:“周大人,有了薛雲這封信,本鎮看他薛雲怎麼抵賴。”
周士奇聽了苦笑道:“王將軍,憑一封信怎麼能夠奈何得了薛雲嘛,他到時說是手下人事急從權寫的,朝廷和皇上拿他這個軍閥又怎麼辦。”
王威說道:“周大人,這些剛剛換了皇帝,薛雲這樣驕橫跋扈,跟謀反有什麼區別,隻要報到朝廷去,不相信他薛雲能一手遮天。”
周士奇說道:“王將軍,有道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薛雲在大同經營口外貿易,銀子賺得海了去了,朝廷上上下下都被他打點的舒舒服服的,先皇的奶娘和九千歲都護著他,新皇一上台也要倚重他,還不是加官進爵做了正印總兵官了。”
王威說道:“周大人,看來你對薛雲了解頗深啊。”
周士奇說道:“王將軍,不了解不行啊,本官是吃了薛雲虧的。”
王威奇道:“周大人,本鎮好像沒有聽說薛家軍跟你有什麼過節呀。”
周士奇搖搖手道:“本官怎麼會去招惹薛家軍呢,隻不過是被薛雲誤傷了而已。”
王威這小子好了奇,追問周士奇是怎麼一回事,周士奇這才說道:“王將軍,綏德也是陝西北部商賈薈萃之地,素有 “秦漢名邦”、陝北“旱碼頭”之美譽,特別沿河南方向的邊貿客商,多從綏德州去延綏鎮和大同鎮、宣府,可是自從薛雲掌握大同鎮要職,從綏德州去大同鎮商隊是日漸稀少,綏德州的貿易也日漸清冷,綏德百姓遭殃,本官也跟著倒黴,一向肥美的綏德州,成了大家都不想來背時地。”
王威說道:“周大人,真的有這麼嚴重嗎。”
周士奇苦笑道:“綏德這個官沒有什麼當頭了,現在薛家軍開辟了山西絳州商路,綏德州更是門可羅雀了,王將軍,你不覺得榆林城的口外貿易越來越差了嗎。”
王威想了想說道:“是啊,這幾年榆林城跟土默特人的貿易的每況日下,不過這些土默特人既窮又不聽招呼,經常在邊牆一帶殺人越貨搶奪財物,所有也沒有多少商人願意跟土默特人做生意。”
周士奇說道:“不對,土默特人有錢人都去大同做買賣了,剩下的自然是又窮又惡的土鱉了,王將軍,你應該放水養魚,讓榆林城跟襖兒都司的土默特人把貿易做起來。”
王威想了想說道:“生意都到大同府去了,本鎮又有什麼辦法呢。”
周士奇說道:“王將軍說起來簡單得很,隻是做起來就有些難,隻要不讓“賀瘋子”這樣的將軍去襖兒都司打劫,讓大明人和土默特人和平共處,要不了多久的時間,榆林城的口外貿易就會慢慢恢複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