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登庫連忙恭維道:“黃將軍,你真是好興致啊,有儒將的風範。”
黃守備癟癟嘴道:“王老板,不要說那麼好聽,現在都火燒眉毛了,莫非你有空陪本將軍聽這個《呂蒙正風雪破窯記》不成。”
王登庫苦笑道:黃將軍,飛鷹旗兵臨城下,小人心裏沒譜,特來請黃將軍做主。”
黃守備是一個打老了仗的邊兵,積功做到了守備一職,見飛鷹旗紮營十裏之外,又缺少攻城器具,想來一時半會是不會攻城的,估計十有八九是站著萬全城的樣子照貓畫虎,黃守備對王登庫、靳良玉、範永鬥這些人惹是生非非常不滿,就離王登庫、靳良玉這些商人遠遠的,免得聽到這些奸商嘮嘮叨叨的。
哪知道這些人又扭到戲班子了,黃守備恨王登庫、靳良玉這些人招來了飛鷹旗,心裏氣大著呢,閉目養神不說話,王登庫輕聲說道:“黃將軍,小人有一套富貴送你。”
黃守備沒有睜眼睛,心裏暗罵你狗日的就是一個漢奸,王家遠親近戚都跟著私通建虜,叔叔不久前在大同城搞暗殺,被薛家軍給剮了,聽說王登庫死了的那個叔叔好像是建虜的什麼理事大臣呢。
黃守備冷冷的道:“王老板,你們王家的好處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王登庫心說這黃守備對自己冷言冷語冷鍋冷灶的,隻好給靳良玉使眼色,靳良玉知道不出血是不行了,連忙把一匣子珠寶放在黃守備的座椅旁,黃守備鄙視這些奸商,真是不榨不出油啊。
黃守備說道:“別別別,先說事,咱老黃是無功不受祿,東西你們還是先收著。”
王登庫說道:“黃將軍,飛鷹旗大部分人馬都離開了軍營,如果將軍和我們民軍,最好加上來遠堡方麵,三路人馬一起出擊,破了飛鷹旗的大營,這可是大功一件啊。”
黃守備心說搞了半天這些奸商是拿本將軍當槍使啊,這飛鷹旗這麼好打的話,早就被明軍官軍消滅了,何況飛鷹旗從來就不主動跟官軍對抗,矛頭一慣指向張家口的商人,自己去主動招惹飛鷹旗有沒有搞錯喲。
黃守備說道:“王老板、靳老板,本將軍是守備耶,守備就是防守的意思,本將軍的任務就是守住張家口堡,匣子你們拿走,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
王登庫聽了頓時就有些焉了,靳良玉說道:“黃將軍,東西送出去哪裏有收回去的道理,還請黃將軍幫忙聯絡一下來遠堡吧。”
黃守備站了起來說道:“靳老板,還是老老實實呆在堡子裏吧,飛鷹旗不是這麼好打的。”
黃守備說完就帶著親兵快速離開了戲棚子,並沒有帶走靳良玉送上的一匣珠寶,王登庫、靳良玉等人沒法了,隻好自己回去組織民軍出戰,希望給殘暴的飛鷹旗一個教訓,可一說是出堡對飛鷹旗作戰,民軍中響應的人也寥寥無幾,王登庫、靳良玉他們的突襲計劃就這樣胎死腹中了。
天黑時還是有十幾個王登庫、靳良玉他們的鄉人和仆傭逃到堡門下,城堡上的官軍把這些人拉上了城牆上,這些人的到來揭露了飛鷹旗的殘暴,整整一個白天的時間裏,飛鷹旗對王登庫、靳良玉、範永鬥等商人,所有在張家口堡、來遠堡的產業,進行了大規模徹底的瘋狂破壞。
王登庫、靳良玉、範永鬥這些商人的寨堡莊園,飛鷹旗押著無關的平民百姓,在寨堡莊園裏能拿的都拿了,能搬的全部都搬了,能拆的都拆了,能燒的都燒了,隻要能夠確認跟伏擊飛鷹旗的人有關係,立刻就被殺死在當場。
現在飛鷹旗正在調查還有那些寨堡莊園也是毀滅的對象,據說明天還要搗毀田地裏的冬麥豆子,最讓王登庫、靳良玉這些商人生氣的是,自己寨堡莊園裏沒有帶走的雜物,居然被飛鷹旗分給了臨近的鄉民和佃戶,而這些鄉民和佃戶大多數居然接受了,這讓王登庫、靳良玉這些商人很受打擊,這些鄉民和佃戶是不是以為飛鷹旗來了,他們有人撐腰了,也有膽子占大戶的財產了,在王登庫、靳良玉這些商人眼裏這些窮棒子甚至比飛鷹旗更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