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娃故作沉思後說道:“我大同軍也是朝廷軍隊,解救絳州百姓自然是義不容辭,隻是本將軍有幾個疑問想請老先生解惑。”
退休官員聽王將軍的口氣鬆動,知道說動薛家軍出兵有戲,心裏簡直是喜出望外,連忙問王二娃有什麼疑問,王二娃說道:“老先生,你們是絳州失陷賊人之手,這賊人是什麼人。來自哪裏、人馬多少、絳州城是怎麼丟的,現在絳州城的情況怎麼樣。”
包括退休官員在內的六人,被王二娃連珠炮搬的提問問懵了,六個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大家都是張丞相望李丞相相起了,半響還是領頭退休官員顫顫巍巍地說:“王將軍,據逃離錦州城的士紳百姓說起是白蓮教起事,絳州城是被白蓮教騙開城門破了,想來白蓮教匪徒不會太多。”
王二娃冷哼道:“是嗎,到底是不是白蓮教,是白蓮教的話,他們確切的人馬是多少。”
這時一個舉人說道:“王將軍,據生員得到的消息,是白蓮教為了救絳州城大牢裏的同夥,才用計攻破絳州城,估計白蓮逆賊來自饑荒的陝西,人馬大概在千人以上。”
這個舉人是絳州人,對絳州城被破的事情知道得比較清楚,至於白蓮教來自陝西就是猜測了,不過話說到白蓮教的人馬,舉人知道是數千人,可是害怕把白蓮教的人數報多了,擔心這位王將軍怯陣,在話快出口的時候,重重的打了一個大折扣,就變成了一千多點白蓮教教徒。
王二娃桀桀怪笑道:“來人,把這個混賬書生亂棍打出軍營。”
王二娃話音剛落,立刻有兩個士兵衝上前用紅纓槍架住那個舉人,那個舉人慌了大喊“冤枉”,一旁的退休官員連忙上前勸解道:“王將軍,請暫息雷霆之怒,將軍要驅趕這位生員,想必自有道理,還請將軍明示。”
王二娃嘿嘿冷笑:“老先生,這什麼白蓮教到底是不是隻有千把人。”
退休官員遲疑了一下,回頭看向身後幾人,這下子站在後麵的一個舉人,兩個秀才,以及當戶部給事中官員的父親都支支吾吾不肯說話,可是退休官員自己也不知道白蓮教具體有多少人,因為傳說白蓮教有幾千人甚至上萬人的都有,這要是照實說給王將軍的話,說不定這支薛家軍也會跑得沒影了。
不過當過官的人腦殼就是轉得快,退休官員說道:“王將軍,昨夜絳州城破,黑燈瞎火的,實在無法確定有多少白蓮教徒,相信就是有幾千人作亂,大多數都是亂民,真正的白蓮教不會太多,其中能打仗的匪徒,大概有千把人就到頂了。”
經過退休官員層層剝皮,最後還是把白蓮教定到了一千左右,把王二娃弄到哭笑不得,心說這些文人就是能言善辯,不過說白蓮教隻有一千精銳還算靠譜,其實在王二娃眼裏,白蓮教能夠有五百像樣的兵馬就不錯了。
可是一旁閻老幺憋不住了:“老家夥,你懵誰呢,平陽府的趙日滿千總被打得大敗,僅剩幾十騎逃出,還是本將軍救的,本將軍當時看見的匪徒就有好幾千,這還不包括絳州城裏的亂軍。”
這下子退休官員好其他五人都傻眼了,原來人家早就知道了,大家還想吃薛家軍的麻麻魚,特別是那個舉人被閻老幺戳穿了假話,隻好不住的向王二娃告饒,不過還是一口咬定自己是誤聽人言。
王二娃懶得跟那個舉人計較,而是對退休官員說道:“;老先生,現在趙千總回平陽府搬救兵去了,等平陽府大軍一到,我們薛家軍合攻絳州城,到時候收複絳州城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了。”
王二娃坐在哪裏說得輕巧,可是來搬救兵的六個人就不是這樣想的,等平陽府的援軍來到,起碼是三五日以後的事情了,那時候整個絳州城恐怕都被白蓮教搬空了,這來薛家軍軍營求救的士紳學子,大多數都在錦州城裏有產業,讓白蓮教多禍害一天他們都承受不起啊,大家心同此想決定抱住薛家軍這隻佛腳。
退休官員跟其他五人用眼神交流之後,又跟朝戶部給事中的父親嘀咕了幾句後說道:“王將軍,我們平陽、絳州士紳商量了一下,願意出白銀三千兩犒軍,將士傷亡由絳州合撐士紳百姓承擔,懇請薛家軍出兵收複絳州城,進城之後全城士紳百姓還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