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六年正月十五之後重開朝會,在遼東立下赫赫戰功的掛兵部尚書兼右副都禦史統領朝鮮明軍總指揮大明欽命朝鮮特使喻安性,因為在在遼東的地位跟遼東經略高第發生重疊,朝廷改任喻安性為薊遼總督掛兵部尚書兼右副都禦史,由於遼東在遼東經略高第的控製下,喻安性的薊遼總督權力隻能在順天府、保定府行使,充其量就是一個薊鎮總督。
接下來朝廷就是討論大同府總兵一職,本來準備另派官員去大同府出任總兵一職的朝廷,因為薛雲的最新出現而陷於兩難之中,由於薛雲重病不能視事,許多官員提出調薛雲會京城掛閑職養病,可是大同府的最新消息是,效忠於薛雲的薛家軍體係將領正在秘密準備朝廷罷免薛雲之後嘩變。
正月二十九朝鮮水路有參將薛破虜的奏折到,言自己官低位卑難以駕馭朝鮮局麵,請大同副將薛雲遙領統領朝鮮明軍總指揮大明欽命朝鮮特使一職,以威懾朝鮮並震撼駐朝鮮明軍將士。
薛破虜的奏折讓天啟皇帝和群臣憤怒,這個小小的參將就敢對朝廷指手畫腳了,不過薛破虜奏折裏透露出一個信息,那就是薛雲一旦被免職,或者大同府忠於薛雲的隊伍被整編清除,他薛破虜在朝鮮明軍將士就失控了。
天啟皇帝和群臣雖然憤怒,卻不得不考慮薛破虜的態度,薛破虜手裏有一萬多能征慣戰的大門官兵和遼民,很快還有大同府薛六這個桀驁不馴的猛將,朝廷一旦處理不好的話,說不定會演變成昔日萬曆朝寧夏哱拜之亂,以大同、朝鮮薛家軍的戰鬥力,其危害性恐怕還在哱拜之亂之上。
最後天啟皇帝和群臣不得不放下了對薛雲和大同薛家軍的處置,以免刺激薛破虜、薛六兩個悍將,使大明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局麵被再一次打破,讓建州、蒙古各部漁翁得利,這樣朝廷把大同、朝鮮的薛家軍視為異己,開始處處加以防備和瓦解。
大明好歹也是太平盛世了,熹宗順從霍維華、楊所所奏修議,命纂修《三朝要典》其論梃擊案謂、其論紅丸案謂、其論移宮案謂,命仿《明倫大典》體例纂修,名之曰《三朝要典》。二十六日開館,以顧秉謙、黃立極、馮銓為總裁,施鳳來、楊景辰、孟紹虞、曾楚卿副之。時方修《光宗實錄》,凡事關三案,命即據《要黃》改正,修成刊布中外。
二月蘇州發生民變,太監李實誣劾參原任應天巡撫周起元違背明旨,擅減原題袍段數目,勒減袍價,周起元、周宗建、繆昌期、周順昌、高攀龍、李應升、黃尊素七人,魏忠賢借機複起大獄,令緹騎至蘇州抓人。緹騎至蘇,首逮周順昌。順昌有德於鄉裏,士民聞其被逮,憤怒號冤,開讀日,不期而集者數萬人,鹹執香為周順昌請命。諸生文震亨、楊廷樞、王節、劉羽翰等請撫按以民情上聞,旗尉曆聲罵曰:“東廠逮人,鼠輩敢爾!”大呼“囚安在!”手擲鋃鐺於地,琅然有聲。眾益憤,遂蜂擁而上,縱橫毆擊,旗尉東逃西竄,立斃一人,餘負重傷逾牆走。後顏佩韋、楊念如、周文元、馬傑、沈揚五人論死,吳人感其義,合葬之虎丘,題曰:“五人之墓。”
小春二月的應天府秦淮河畔,雖然還是寒氣*人,但是整個秦淮河人流如梭,商賈雲集於此,仕女畫船輕紗朦朧,或團扇輕搖,緩鬢傾髻,軟媚沁人。
這個時候還沒有到華燈初上,到了夜晚秦淮河兩岸萬點星光,燦爛輝煌,如燭火彙成的金龍,畫千百船掛燈,仿佛置身九天銀河的感覺,使身處秦淮河上紅男綠女如癡如醉,做作各自五彩幻夢流連忘返,永遠不想做夢醒之人。
大約申時時分,從夫子廟方向走來一位一襲白袍雪白一塵不染,頭戴四方平定巾,昂藏七尺身高,相貌清新俊逸品貌非凡,好一個翩翩風流佳公子。
秦淮河裏畫舫中的女子見了紛紛向白衣公子拋眉遞眼頻傳秋波,白衣公子仿佛恍然不覺一般,隻是站在一處石級上等候著什麼人。
這時白衣公子身前的畫舫已經層層疊疊的推擠了幾十隻,白衣公子開始有些局促不安,是乎有離開的打算,剛好前麵的沿河小徑走來一位俏丫鬟打扮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