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首輔顧秉謙是個膽小怕事的人,看見天啟皇帝臉sè不好就朝魏忠賢看去,偏偏魏忠賢似笑非笑難以捉摸,首輔顧秉心裏咯噔一下,心說壞了,什麼時候得罪這位老祖宗了,頓時就心裏打起鼓來,就在哪裏站著裝泥菩薩不說話。
就這樣天啟皇帝跟內閣大臣僵持起來了,站著的內閣大臣互相擠眉弄眼的,沒有一個人願意出來挨頭炮,最後還是天啟皇帝沉不住氣了說道:“你們到底有沒有事,沒有事朕要說事了。”
閣臣顧秉謙、魏廣微、黃立極、施鳯來、馮銓、張瑞圖幾人聽皇上有話要說,那裏還敢提自己帶來的話題喲,說老實話不是朝廷大臣蜂擁而至,找到大家這些當閣臣的出麵為被毆打致傷致殘的學子書生主持公道,眾閣臣是被逼得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勉強來天啟皇帝這裏進進言,也算是給那些朝廷裏的同僚一個交代。
顧秉謙、魏廣微、黃立極、施鳯來、馮銓、張瑞圖這些閣臣或多或少都是倒向了魏忠賢的,現在的魏忠賢掌握了東廠,手下爪牙田爾耕、許顯純之流基本上控製了錦衣衛,錦衣衛都指揮使駱思恭已經完全被架空,崔呈秀出掌兵部,六部尚書、各級官員依附魏公公的多如牛毛,要是投靠晚了或者不入魏公公法眼,這粗腿還不一定抱到得上,多半隻有去抱那些抱上魏公公粗腿人的大腿了。
閣臣明明知道被那些文官包括東林黨黨徒利用,可是架不住這些官員實在太多,大家要是不幫著說幾句話,以後的工作這些官員不會配合了,反正薛家跟大夥一不沾親二不掛故,為了自己給薛家上上爛藥也說不得了,再說這次薛家把那些文人書生收拾得太狠了,好歹咱們內閣成員也是斯文一脈嘛,你薛家這麼做不是打大夥的臉嗎。
所以才有了這些內閣大臣不顧薛府薛雲同是魏忠賢一脈的關係,集體來皇上這兒給那幫吃飽了飯撐得慌鬧事的混蛋們討公道,現在皇上要說事了,大家在下麵打好的腹稿全用不上了,就隻好先聽聽皇上有什麼說法。
天啟皇帝說道:“黃愛卿,你主持的明金議和收獲怎麼樣呀。”
建極殿大學士黃立極聽了天啟皇帝的話一頭霧水,這議和的好處都是明擺著的嘛,當時自己就是看著議和的好處大大的,才頻頻踩線主動接觸金國使團,非也是看到中間巨大的政治利益,希望做出成績來成為下一任的內閣首輔。
黃大學士這麼做也是有道理的,內閣首輔顧秉謙年事已高又個膽小怕事完全是一個傀儡,天啟皇帝對首輔顧秉謙非常不滿意,如果不是魏公公保著,顧秉謙早就被趕下首輔的位子,回家抱孫子養老去了,內閣次輔魏廣微也是魏公公的人,但是他自持是魏公公同鄉,與魏公公結為同宗,並以侄子事魏忠賢,然而魏廣微在朝堂之上甚為囂張,大多數朝堂官員非常討厭他,私下裏稱魏廣微為外魏公,雖然說明魏廣微的權勢滔天,也說明魏廣微在朝廷裏不得人心,魏廣微的仇人太多想上位內閣首輔,這朝廷上下還不吵翻了天了。
黃大學士聽了天啟皇帝的問話摸不著頭腦,就隻好含含糊糊地回答:“啟奏陛下,兩國談判進展還算順利,一切都在內閣的掌握之中。”黃立極覺得天啟皇帝的話不對味,趕忙把內閣拉來墊背,有好事自己占著,有壞事來個集體負責,這集體負責就是不負責,板子打在大家身上,最後就不了了之了。
天啟皇帝一聽黃立極的話氣得樂了,議和的時候不是你黃大學士跑得最勤嗎,怎麼現在變成內閣集體的事情了,有好事你黃立極就衝到前頭,一有風吹草動你黃立極比烏龜還縮得,天啟皇帝心說今天朕就認定你了,看你能躲到哪裏去。
天啟皇帝問道:“愛卿對朕承諾建虜退還義州、廣寧、遼河西平堡一線以南的土地,並同意就金國退出沈陽城舉行談判是嗎。”
建極殿大學士黃立極不知道皇上為什麼會提起此事,而且是在一個非常嚴肅的場合,黃立極感覺是不是遼東又出了問題了,黃立極這麼一想頓時冷汗淋漓,媽的,是非皆為強出頭,這回為了在皇帝麵前表現一番,就被建虜這群禽獸坑了,唉,我這麼聰明的一個人,為了上位內閣首輔,犯了急功近利的毛病,怎麼會相信建虜這些沒有人xing的家夥說的話呢。
不過黃大學士還得硬撐下去說道:“啟奏陛下,建虜退還義州、廣寧、遼河西平堡一線以南的土地是議和條款寫得清清楚楚的,就金國退出沈陽城舉行談判是金國正使**哈赤三兒子梅勒額真阿拜親口說的,當時是得到內閣大臣一致同意的,並對建虜作了一定的補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