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娘聽了江大人的話問道:“江大人,在什麼地方才能弄到造船的材料。”
江大人:“燕大人、現在大明沿海已經很難找到造一千料以上大船的木材了,福建那麵可能還有些,可是那裏的船廠很多,估計好木材消耗也很大,如今能夠造大船的木材隻有南洋和台灣島有了。”
燕三娘聽了也隻好搖頭,像福建、南洋和台灣島這些地方不是自己想去就能去的,不過在江大人麵前燕三娘自己不能顯得失了信心,就對江大人說:“江大人你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會有更多更大的海船,蕩漾在這綠水碧波之上,建立起我大明的萬裏海疆。”
江大人看著燕三娘心裏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燕三娘說的正是他所夢想的,不過江大人認為那是永遠都不可以實現的幻想,江大人也不想跟燕三娘爭執,相信燕三娘在長塗島呆一段時間就會明白的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不實際。
正好燕三娘和江大人的船隊這時候靠岸了,燕三娘和江大人在船工放下跳板、捆好纖繩以後慢慢的走下了海船,碼頭上聚集了上千的人群,燕三娘笑著說:“江大人,這些都是你的子民嗎。”
江大人:“這些人隻是跟下官做事的,其他的事情他們中間沒有人知道的。”
燕三娘說道:“看來這個島上的人還不少,難得你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啊。”
江大人說道:“這差不多就是島上大半數的人了,再多就養不起了。”
原來長塗島上大約有兩千多人,其中江大人手下有一千人左右,另外有幾百島民經常在江大人手裏打短工,這兩年江大人的海上通道幾乎斷絕,對長塗島的經濟支持就越來越弱,完全靠路上貿易來補貼長塗島,這使得江大人背上了沉重的經濟負擔,財力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這也是江大人趁機甩掉長塗島這個用錢的無底洞。
長塗島上除了江大人手下的一千人,還有一千多漁民,也種些糧食、蔬菜,不過不能完全自給自足,糧食、布匹、鑄鐵等很多生產、生活用品,都需要從內地販運上島,可是長塗島自從斷了去南洋、福建、廣東的商路之後,主要的出口商品就是漁民的海幹魚了,長塗島的海幹魚的品種不少,但是在內地也是個大路貨賣不起價錢的。
燕三娘多少了解一些長塗島的情況,但是看著上千男女老少圍向自己的坐船那激動的模樣,燕三娘有一種掉進了獵人陷阱的感覺,燕三娘在閔伯和親兵們的保護下艱難的在歡迎的人群裏擠著,燕三娘對這些將來會成為自己手下的島民還要做出非常高興的樣子向他們頻頻點頭揮手致意。
費了不少時間燕三娘和江大人終於擠過歡迎人群來到了一個高台上,燕三娘看著高台下麵黑壓壓的島民,幾乎看不到多少青壯年,盡是些老弱婦孺,而且穿著十分破爛,有些女子都快衣不遮體了,這哪裏是什麼江大人說的複辟建文後裔法統的伏兵,分明是一群逃荒要飯的難民嘛。
燕三娘氣憤的看著江大人,江大人可能自己也覺得不硬氣低著頭不說話,燕三娘問道:“江大人,這跟你給本官說的情況大不一樣啊。”
江大人羞愧地說:“燕大人,實在下官無能,這幾年財政收入每況日下,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下官也不要燕大人的錢,指望燕大人給他們一條生路就行了。”
燕三娘:“江大人,你有多久沒有給島上送補給了。”
江大人說道:“去年十月運了一批物資上島,過年前還拉了一些年貨,下官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
燕三娘歎口氣說道:“江大人我們還是明來明去吧,你自己給你的手下說。”
江大人深呼了幾口氣對著台下的島民說道:“大家安靜。”
江大人向島民喊話後人們漸漸安靜了下來,江大人指著燕三娘對台下眾人說:“這位燕大人是順天府總捕頭,京城首富薛家的少夫人,一起跟著我江某人混的手下和船工們,現在我給大家找了一個新主人,希望大家跟著新主人好好的做事,從此不用跟著江某我的個沒有本事的人過窮日子了。”
江大人的話說完台下一片死寂,過了一會才爆發出了呼喊和吵鬧亂哄哄的,其中更是夾雜著哭聲,大約是互相之間受了感染,哭聲越來越大到後來連成了一大片,不僅江大人沒有料到,就是燕三娘也有些震驚難道這些這麼忠誠於江大人,那自己收留這些人將來的副作用就會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