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政使潘汝楨聽見順天府燕三娘話語之中暗指有浙江官員勾結欽犯白衣書生,潘汝楨心說這個順天府女捕頭牙尖嘴利有些不好說話呀,而且臬台吳大人的兒子跟欽犯白衣書生的來往被抓了現行,現在就是自己都要替臬台吳大人背黑鍋,媽的這個白衣書生太坑人了。
布政使潘汝楨見硬來燕三娘未必買賬,就準備軟打整燕三娘說道:“燕捕頭說笑了,就說那白衣書生未必就是欽犯,就算是欽犯大家不過在一起吃個飯,充其量就是泛泛之交,燕三娘就更不必牽扯我浙江官場了。”
燕三娘冷笑道:“浙江官場那些勾結建虜、白蓮教餘孽本捕頭自然有人證物證,不過臬台吳大人率眾攻擊杭州知府衙門,這已經是上升到謀反的層麵上去了,其中還有白蓮教逆匪加入,就是不知道有多少浙江的官員卷入其中,這恐怕會對潘大人的前途大有影響喲。”
布政使潘汝楨聽了燕三娘處處*人的話鋒,被氣得腦殼發暈,可是現在燕三娘手裏拿著浙江官場不少把柄,自己說話的底氣都不足了,不過布政使潘汝楨不是一個肯輕易吃虧的人,那裏會受燕三娘一個女子要挾,就準備把燕三娘手裏人犯、口供照單全收,於是說道:“燕捕頭這個事情錯綜複雜,不如你把卷宗和嫌疑人交給本藩來處理如何。”
燕三娘說道:“潘大人,白衣書生是朝廷掛牌重點欽犯,涉及到與白衣書生相關的人和事,我順天府都是有權過問的。”
布政使潘汝楨臉色有些變冷說道:“本藩堂堂一任布政使難道還處理不了小小的民眾鬧事的案子嗎,就算本藩不插手此案,也應該由南直隸應天府來處理,你們順天府就不必辛苦了吧。”
燕三娘冷笑道:“潘大人是質疑我順天府沒有在江南辦案的資格嗎。”
布政使潘汝楨自然不會上當,去得罪順天府的大佬們說道:“本藩從來沒有質疑過順天府的權利。”
燕三娘追問:“那潘大人是質疑本捕頭的的辦案權限囉。”
布政使潘汝楨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站在那裏看著燕三娘,燕三娘沉默一會才說:“潘大人,我順天府來杭州並不是來惹事的,但是順天府也不是怕事的,臬台吳大人的種種罪行實在難讓本捕頭放手,希望潘大人能夠體諒我們這些辦差人的苦衷。”
布政使潘汝楨見燕三娘口氣有些鬆軟,就乘勝追擊說道:“如果臬台吳大人確實有罪,以他的官職也應該有更高一級官員介入,燕捕頭的資格和資曆就有些勉強了。”
燕三娘那裏肯把臬台吳大人交給布政使潘汝楨,想想他們官官相衛最後大半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了了之了,於是堅決地對布政使潘汝楨說道:“潘大人,實在是皇命難違,臬台吳大人是必需受到朝廷的嚴懲。”
布政使潘汝楨見燕三娘扭到臬台吳大人不放手,知道兩家的矛盾鬧得太大,燕三娘這方麵是不肯放過臬台吳大人了,布政使潘汝楨是個官場老油子,見現在有一方準備死磕,就有明哲保身的想法了,可是被燕三娘這麼一弄在浙江弄出一窩反賊來,自己這個浙江承宣布政使是也承擔很大責任的,搞不好自己的烏紗帽都會掉的,如今保浙江提刑按察使吳大人就是保自己。
布政使潘汝楨大人很不耐煩地說:“燕捕頭,你口口聲聲說接受了皇命,可有聖上的旨意,不然可是欺君之罪喲。”
燕三娘對布政使潘汝楨說:“皇上密旨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看的,如果潘大人一定要看可以進杭州府衙裏一觀。”
布政使潘汝楨有些猶豫說道:“難道不能在這裏宣讀嗎。”
燕三娘冷冷一笑說道:“隻怕有些秘密泄露了,本捕頭和潘大人都擔當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