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參將說:“我們出川的時候布政司和兵備道的人都說京城武器裝備多得很,讓大家空著手來京城領取就是,我當時有以為空著手走得快,就隻帶了少量的刀槍鎧甲就上路來京城了,哎。”
陸要金一聽就樂了,現在居然有這樣的傻大帽,在家鄉被自己人坑了,進京又被這些當官的打整了,這要是沒鎧沒甲缺刀少槍的,不是等於來遼東送死吧。
陸要金:“你們是哪裏的軍隊。”
那個參將說:“我們是四川來的隊伍,年前就出發了這個月中旬到了山海關,休息了三天今天第四天準備趕到錦州一線去加入寧錦防禦體係。”
陸要金:“恐怕你們在山海關沒有領到什麼鎧甲兵器吧。”
那個參將有些羞愧地說:“遼東經略府說兵器甲仗都是自備,沒有來京城山海關領取兵器甲仗一說,最後說好說歹給了我們川軍五百套兵器鎧甲,其餘的等到了駐軍的地方向自己的上司想辦法。”
陸要金好奇出了大營看了一會這支川軍的裝備,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山海關發的五百套兵器鎧甲,全部是紙甲其中還有些二手鎧甲,兵器除了長矛就是腰刀,陸要金上前摸了摸看起來是全新的紙甲,感覺厚度明顯不夠,外麵隻是塗了漆沒有加絲絹,這完全是偽劣產品嘛。
陸要金同情地看著那個參將搖搖頭說:“兄弟,你這樣的裝備和武器去跟韃子打仗簡直是去送死啊”
那個參將:“我也沒有辦法了,隻有到了地頭再找上司想辦法吧。”
陸要金閑聊了幾句正準備回營,這時看見川軍正在搭灶做飯,今天這麼一鬧陸要金覺得肚子特別餓,大約是剛才精神緊張造成的,順便邀請川軍參將一起吃個便飯,川軍參將爽快的答應下來。
在薛破虜大營中軍大帳吃飯的隻有陸要金和那個川軍參將,薛破虜心情不好去海邊散心去了,川軍參將來的時候提了十幾斤老臘肉來,陸要金也不客氣就收了下來,請客的菜很簡單就是四菜一湯,不過裏麵有一道紅燒海魚對四川人算是稀罕物了,不過要是在遼東海邊住久了估計會讓你吃得受不了的。
席間川軍參將自稱姓肖是四川敘南衛世襲千戶,這次出征是由成都五衛、重慶衛、敘南衛、瀘州衛等聯合組織的隊伍,敘南衛肖千戶老老實實的帶了三百手下家丁和衛所兩百健兒去重慶府報到,瀘州衛等幾個偏遠衛所先後來了七八百人,結果成都五衛拖了好幾天隻到了三百人,重慶衛出兵也是五百人,滿打滿算二千是湊齊了。
可是就在等著去朝天門坐船下武昌的最後幾天,是天天有人逃跑幾天下來足足少了三百多人,敘南衛肖千戶知道這個情況可是老大不是他,他自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了,那曉得臨出發重慶衛指定的參將大人重病了,一時間抽風打擺子看那樣子遼東是去不成了。
這下子搞得重慶布政司、重慶衛的官員亂了套,雖然大家都懷疑那個參將裝病,可是你還說不出他幾七幾八來,整個重慶府的官員都隻好捏著鼻子認了,出征的時間本來就已經延誤了根本沒有時間再上報成都方麵另派將官,這次重慶府方麵越俎代庖自己選將,可是大家都知道遼東是個死地,而且重慶衛沒有直接派將的權力,於是被指定到的武將個個都死個舅子也不去,最後發現重慶衛的武將都集體病倒了。
重慶布政司、重慶衛的官員隻好在即將出征的官兵中來個矮子裏麵選將軍,成都五衛全部是各衛所踢出來的一群衰哥,官職最大的隻是一個總旗,瀘州衛等幾個偏遠衛勉強有個百戶,重慶衛的幾人武官也請吃請托不願意出征,有的人幹脆躲起來等船走了再說你就拿他沒辦法了,這樣級別最高的肖千戶成了帶頭大哥,肖千戶見手下人馬不齊責任重大也甩手不幹,重慶布政司、重慶衛的官員說好說歹許了肖千戶一個參將的職位,又臨時在重慶城招募了三百勇士補齊兵員缺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