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提建議的跟班雖然隻是一個寵臣,但也是有些武藝在身。此時泰王盛怒,這寵臣卻也機警,隻是抱頭挨揍,一個勁兒的慘呼:“殿下饒命!”
此時卻是火燒眉毛了,外邊時刻都有侍衛慘死在東海派手下,當下楊鑫也顧不得許多,隻得輕咳一聲,提醒泰王道:“主上,如今東海派正與侍衛廝鬥,這卻耽誤不得!追究責任還是等事件平息再說吧!”
泰王本來正自打那寵臣出氣,聽得楊鑫打斷,卻也是不耐,不過這楊鑫的話卻也是正理,當下兀自踹了兩腳,狠狠的道:“回來孤再收拾你個蠢貨!”說完不再看那蜷縮在地上的寵臣,對著楊鑫問道:“如今事態如何?”
“回主上話!如今東海派有兩個道童死在了侍衛的手裏,而我們得侍衛,也已經死傷不下五十餘人了!”楊鑫急忙回道。
“什麼?那班蠢材竟然殺了東海派的人?”泰王卻自動忽略了侍衛的死傷,在他眼裏,侍衛隻是家臣,予取予求,生死由心。
而那東海派卻是客卿,卻是武林的名門大派,自然是高看一眼,“這班蠢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怎麼能殺東海派的人呢?”說完竟急的在那台階上來回踱步。
而楊鑫見得自家的主子首先關心的是東海派的兩個道童,自家的五十餘侍衛的死傷竟然漠不關心,當下心生不忿,道:“那東海派也是刁蠻,就算藍江島匪人在侍衛裏,隻許派人來找主上調解就是,何須殺戮這滿院的侍衛!要知道這侍衛雖然地位不高,卻也是主上的人啊!”
這話卻是不忿泰王的冷漠,東海派的強硬,所以故意這樣說的。
那躺在地上的寵臣聞言,不禁眼前一亮,如果這次泰王出麵,與那東海派的雲壽仙人對話,很可能就把事情壓下去,最後自己的建議不當就成了重罪。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坐實東海派不軌,逼反東海派,這樣才能保住自己。想通此點,趕忙匍匐在地上,小聲道:“楊統領說得對!東海派雖為客卿,可是畢竟也算殿下的臣子,這出了事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找殿下協調解決,而是大肆殺戮王府侍衛,顯然是不把殿下放在眼裏啊!”
楊鑫與這寵臣因為立場不同,一本是不和的。不過泰王身邊,最重要的兩個人卻也是這兩人。
本來還在想著如何收拾這突然出現的動亂,此時聽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那東海派目中無人,泰王原本最不喜歡被人看輕,當下也是神色一變,呢喃自語道:“這雲壽老道卻也是囂張,幾次三番請他都不來,最後還是要孤親自去請,才肯出得山來!此次這樣,卻也是不把孤放在眼裏!嘿,一個雜毛老道,竟然看不起孤這天皇貴胄,孤就要他好看!”
這話一邊說,臉上的厲色便增加一分,從最開始的雲壽老道,竟然變成了雜毛老道,可見此時泰王心裏是多麼的不爽。
趴在地上的寵臣見得如此,不由心下大喜,急忙道:“對對對,這東海派總是自詡名門正派,架子確實極大!幾次三番都不肯投到殿下麾下,這次若不是殿下許下那承諾,隻怕這老牛鼻子也是不肯出山!如今借著那藍江島的由頭做反,卻是十惡不赦!還請殿下下令,剿滅東海派!”
“啊!”楊鑫卻是心中大驚,本來他說東海派的不是,隻是不忿泰王的冷漠居多。隻是想讓泰王過去的時候,好好的教訓一下東海派,為侍衛出一口氣也就是了,可沒想過徹底夷平東海派。
不說九華山與東海派同屬道門一脈,同氣連枝,便是東海派立派千年,門中高手無數,朝中卻也有不少重臣與東海派過從甚密。所以想扳倒東海派,可不是一個泰王就能行的,除非皇帝或者太子想動。
當下直接道:“這卻不行,東海派乃名門正派,不可如此造次!”這倒不是楊鑫隻懂學武,不懂得應變之道。
此時泰王本來就因為性子,被這寵臣與楊鑫說得這東海派勢大欺人了,這時候楊鑫還強調東海派勢大,可不就是火上添油。
果然泰王聽得楊鑫的火,臉色卻變得奇差無比,恨聲道:“嘿嘿!好一個名門正派,孤貴為皇子,太子胞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個小小的東海派,孤竟然動不了,動不得?”這一邊說,一邊看向楊鑫。
楊鑫聽出了這泰王話裏的火氣,可是身為家臣,隻得直諫道:“東海派卻不是小門小戶!他為道門十派,是那南宗道德院的分……”
“夠了!”泰王一甩中衣,大喊道:“傳孤命令,所有的侍衛與客卿,都去抓拿那犯上作亂的東海派,有反抗者,格-殺-勿-論!”這最後的四個字卻是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