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滿帳的講座聽得吳可道這對了出來過後,也都是歡聲雷動。陳奕聽得吳可道竟然真的對了出來,也是舉起酒杯,道:“某謝過侯爺解惑,權且敬侯爺一杯,聊表謝意!”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吳可道對出這楹聯,也自是得意,當下也是端起酒杯,道:“陳將軍休要客氣。莫說你我兩家淵源,便是我等今日齊聚一堂,為國而戰,作為同袍,也自是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當下也飲了這杯酒。
卻見那徐青山突然出聲,道:“既然出了這楹聯這一項,老朽這裏卻也有一聯,正好說來,大家聽一聽,解解悶了!”說完,又頓了頓,道:“喬女自然嬌,深惡胭脂膠肖臉!”
眾將聽罷,都是默默沉聲,細細思索,便是吳可道,也是想了半晌,雖然能對上一兩個,但是都不甚完美,當下隻得繼續苦思。
“止戈才是武,何勞銅鐵鑄鏢鋒!”卻是杜威突然出聲,接了這楹聯。聽罷這下聯,徐青山欣然撫須,道:“好,好。好一個止戈才是武!杜大人不愧是太子洗馬。深得我軍中宿將之心啊!”
一眾將領也是齊齊點頭。自己等人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看似殺人盈野,造下無邊殺戮。可是正是因為有在座的諸位同袍的不懈努力,才打得四周列國,都不敢正目而視之,都是對朝廷俯首稱臣,年年納貢,歲歲稱臣。自己等人卻不是為了殺而殺,隻是為了以戰止戰,促進這天下和平而已。
便是杜威身邊的肖遙,聽了這一對聯,也是重新審視了這杜威,自己這次來這苗疆,攪入這灘朝廷與苗疆大戰的渾水,起初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苗疆百姓不受太多劫難,想要幫他們平息這場戰爭麼?而現在陪著杜威,來到這雲州候吳可道的生日誕辰酒宴,不也是為了調查清楚這幕後到底是何人在針對太尉,好間接的讓這場大戰的規模不至於擴大麼?
吳可道聽得這一聯,也是舉起酒杯,朗聲道:“諸位同僚,便為了杜大人的這句止戈才是武,我等武人,便滿飲此杯!”一眾將佐也是心懷激蕩,齊聲領命,滿滿的飲了一杯,看向杜威的眼光,也是多了一絲認同之感。
待得飲了這杯,徐青山又道:“杜大人文采果然不錯,老夫還有一聯,請杜大人指教!”
杜威連忙拱手道:“指教不敢當,誰不知道徐將軍文武雙全,又是先帝朝的進士出身,徐將軍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徐青山清了清嗓子,道:“冰凍兵船,兵打冰,冰開兵出!”
聽得這一聯,杜威也是眉頭緊鎖,略感為難。過了半晌,滿帳也是無人對的上來。也是,這帳子裏,大部分都是粗通文墨的武夫,也就徐青山、吳可道、陳奕、杜威等寥寥四人飽讀詩書。
其他的將領,都是不會找舞文弄墨的活計。讓他們提刀殺人,他們一個個的都是高手,讓他們拿筆寫字,卻大部分都是抓耳撓腮,痛苦不已。隻是這四位較勁的,有三位是上官,便是杜威,也算是代表著太子,屬於太子東宮的成員,也不是個好像與的人。
當下也都隻是小聲的喝著酒,不去打擾這幾位大人物的思索。
肖遙也是跟那班不學無術的將佐一般,自顧自的飲酒作樂,看著這四人在那裏鬥法。杜威苦思片刻,還是對不上來,當下回頭看了一眼肖遙,卻見這廝在那喝的麵酣臉熱,自在愜意的看著自己等人,當下也是一惱,道:‘肖兄弟,我卻是對不上了!要不你試試?”
肖遙把頭一昂,道:“這有何難,我的下聯是,尼姑泥鞋,尼洗泥,泥落尼歸!”徐青山聽的此聯,不覺一愣,良久才歎了口氣,道:“真是歪才啊!”一眾將佐雖然不通文墨,但是聽到這什麼尼姑洗泥,也是都朗朗大笑。
那陳奕與吳可道聽到,也是表情各異。當下也算這一聯被肖遙對了出來。由徐青山牽頭,幾人就都向那肖遙遙敬一杯,肖遙卻在心裏暗道,這幾人可就是掌控了十萬大軍的,卻都向我敬酒,我卻也是絕世才子了。
不知道這幾人聽到這句話,會作何感想了。當下那陳奕卻盯著肖遙,道:“原以為劉將軍如此年輕,就身懷絕技,還以為將軍就會因為時間所限,荒廢掉這文學修養。卻不想將軍真是大才,直如青山公一般了!”
肖遙卻是微微搖手,道:“小將肚子裏可就這點貨,再多可就要露餡了。哪裏比得上青山公這文韜武略。上馬可治軍,下馬可理民!”
聽了肖遙的奉承馬屁,徐青山也是微微一笑,撫了撫長須,道:“將軍不用過謙,隻要時時記得勤學多問,日後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話音一轉,又道:“我這還有最後一聯,大家聽好了,五百裏滇池,奔來眼底。披襟岸幘,喜茫茫空闊無邊。看:東驤神駿;西翥靈儀;北走蜿蜒;南翔縞素。高人韻士,何妨選勝登臨。趁蟹嶼螺州,梳襄就風鬟霧鬢。更頻天葦地,點綴些翠羽丹霞。莫辜負:四周香稻;萬頃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楊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