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尤俊山終於也忍不住了,於是走到沙盤前麵,對巡撫瑞安說道,“大人,我們已經推演了好幾次了,打還是不打,朝廷也沒有個準信。再過些日子,就是第二茬晚稻的收獲時節了,省裏的主要官員不能一直都留在湖州呀。”
瑞安抬頭看了看尤俊山,然後微笑著說道,“尤老弟,你說的也在理,我們這樣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那你就帶著文官們回各自的衙門去吧。”
尤俊山卻沒有接他的話茬,而是繼續說道,“大人,過了晚稻收割的時節,可就是萬壽節了,我們今年的賀禮還沒準備呢。”
聽到尤俊山的這句話,瑞安眼睛轉了幾圈,然後才緩緩說道,“這也是我這幾天犯愁的事情,今年是皇上的整壽,我們不能不用心準備,隻是這西征的戰事又隨時可能出現,兵部雖然已經幾次發文要求我們準備西征了,但朝廷裏麵卻還是遲遲沒有下文,我們這樣幹耗著也不是辦法。”
瑞安一麵思量著什麼,一麵對尤俊山說道,“尤老弟,這次皇上萬壽節的壽禮就由你負責操辦吧,也為江南大營準備出一份,出項就由省裏統一支出,你一定要多下心思,這次即將打響的戰事,朝裏很多人可都看著我們省呢,因此不要怕花錢。”
一旁的提督孫濤看到尤俊山看過來的眼神,立刻說道,“大人,這一次運送萬壽節賀禮還是由我們負責嗎?”
瑞安轉過頭看了看孫濤,“孫老弟,這次也辛苦你了,熊來他們這裏走不開,而且沒有兵部的堪合,我們也不好私自調動營兵,隻是你要快去快回,以免這裏戰時突然爆發。”
熊來有些不悅的看了看尤俊山和孫濤,似乎對於二人打斷自己的講解有些不滿,於是說道,“大人,這次朝廷如果進軍,就一定會委派江南大營,至少會派水師封鎖溪州水路,按照慣例,朝廷一般會派一個二品將軍坐鎮水軍前線,您要不要爭取一下,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呀。”
熊來一說完,沙盤左側的一位將領水師提督副將於華龍就立刻說道,“大人,我們水師也已經好久沒有打過仗了,這次難道的機會我們可要爭取呀,而且如果真的等兵部委派,那好的位置可就都沒了,大營裏麵的兄弟們可都看著您呢。”
熊來見有人支持他的觀點,於是更加大了嗓門說道,“大人,這一次征討苗疆,一定會封鎖三條古道,但是三條古道相距較遠,不可能由一個帥營統一指揮,朝廷至少會兵分三路。那麼溪州就是最主要的方向,兵部的那些人也沒打過仗,您祖上就是軍功出身,比起那些隻會在衙門裏麵畫圖的兵部參議們強多了。據說這些人都在紛紛找門路,想要出來帶兵,您可不能再猶豫了。”
瑞安歎了口氣,然後有些沮喪的說道,“本來康欽差已經答應了我,至少給我一個中路軍監軍的名義,現在他死在了苗疆,我又不能直接去問相爺,而樞密院這一次主導帶兵人選,兵部的那些參議們也是空歡喜,我倒是不擔心他們出來爭,這些個白麵書生都是靠了家裏的背景,要是真上戰場早就嚇得尿了褲子。隻是樞密院的兩位樞密使一直不表態,各省督撫也就隻好等著。”
“大人,要不要這次進京時,我去打探一下。”尤俊山問道。
“還是不要了,就那麼幾個將軍的位置,估計其他人也早就紅了眼,那麼多人盯著,我們光是打探什麼也是沒用的,而且還有可能被那些兵部的參議們盯上。”瑞安立刻否定了尤俊山的建議。
“大人,卑職倒是有一個注意,不如我們在江南大營上做做文章。”熊來見尤俊山的建議被拒絕後,立刻說道。
“說說看。”瑞安似乎並不抱什麼太大的希望。
“大人,我們最大的本錢就是江南大營的水師,如果其他人都不能勝任這水師的將領一職呢,那豈不是就是您的了嗎,至少也能換來一個中路軍水師將軍的位置呀。”熊來說道。
“如何不能勝任法,你具體說來。”瑞安對這個建議似乎有些好奇,於是催促熊來詳細說明。
“現在大江汛期剛剛過去,水流還是十分湍急,因此水師往年在這一段時間都是停在湖中,不操練,如果朝廷派一個新手,正好讓他試一下大汛之後的水師操演,估計就不會有人來爭這個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