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潤輕喝一聲,命周圍士兵上前拿人。
“住手!”
秦韻雙眸盯著李潤,從腰間掏出一塊烏金令牌,舉在手中。
“幾位大人,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此人是我家主子要找的人,更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希望各位大人能夠通融!”
幾句話說的不卑不亢,軟硬兼施,又亮出手中那塊烏金令牌,令幾位均是一愣。
肖遙心中的怒火節節攀升,此次大小姐的症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嚴重,在這樣耽誤下去,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
“統…統…給…老…子…讓…開!”
肖遙的雙拳已經握緊,嘴裏喘著粗氣,鼻息加重,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崩出來。就算身邊的秦韻聽後,都不自覺全身一緊。
見勢,王庭章上前搭話道:“事分輕重緩急,事急從權,人命關天,還是救人要緊。所有人散開。”
秦韻手中握著烏金令牌,又有王庭章出麵圓場,胡廣與淩曆站在一旁緘默不語。李潤也就息了聲,拉著兒子閃到一旁。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則相安無事。一旦擺到明麵上,則不同了。幾人都是混跡官場的老油條了,豈能不知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李元修站在李潤背後,急道:“父親!不能放他們離開呀!”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報複肖遙的法子,李元修豈能甘心放棄。
“住口!”
李潤輕喝一聲,雙手搭在一起,緩緩閉上眼睛。
“你們快走吧。”
秦韻對著肖遙輕聲說道。
肖遙全身的肌肉放鬆下來,鬆開緊握的拳頭,麵容恢複了平靜,收回目光望著秦韻,片刻後,對著她輕道一句:“我欠你一個人情。”
說完,重新背起大小姐,向京師學堂大門外行去。感受著背上大小姐輕輕顫動的嬌軀,肖遙腳步加快,奔著趙府疾行而去。
深夜月光皎潔,大小姐閨房內燈火通明。肖遙站在門外,背靠著牆衫,望著天上明月,隱約聽到屋內夫人的輕聲啜泣。
吱~
屋門開啟,一位身穿灰衣布袍,肩上挎著一個藥箱的老者從裏邊走了出來,趙半山緊隨其後。
“先生,小女的病情究竟怎樣?”
趙半山緊緊握著老者的胳膊,臉上布滿了焦慮。
灰衣老者輕輕搖頭,低歎一聲,“令千金脈象微弱,散亂模糊,陰陽交錯。此怪病發作愈急,此次發作導致氣血絮亂,更將部分筋絡堵塞。長此以往,隻怕不出一年…哎,恕老夫無能為力了。”
老者再次歎息一聲,與趙半山告辭,轉身離去。
肖遙靠在一側的牆衫上,將兩人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心中莫名一痛。見慣了生老病死,死在自己手下的敵人亦不計其數。但眼見著大小姐身患奇症,卻又無藥可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鮮花般的生命一天天消亡,肖遙的心就像在被尖刀一塊塊的往下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