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陸宥晟醒來根本不記得曾經爬七層樓去找徐曼音,更別說翻著口袋找糖果給徐曼音吃逗她笑的事了,他隻記得聽到徐曼音在天台的事,之後大腦一片空白。

徐曼音並沒有跟他詳細說當時的事,如果不記得那也剛好,不是他本人意識下做的事,而且還那麼幼稚,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弱智的事,如果陸宥晟知道了,恐怕他會無地自容吧。

有錢人的脾氣最怪了,如果知道自己有那麼丟人的時候,雖然不至於殺人滅口,恐怕以後會給她穿小鞋。

至於陸宥晟,本來就是生了病不容易好的身子,現在又因為徐曼音兩次透支自己的體能,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星期才勉強能自己下床走兩步。有時候徐曼音看著病床上的陸宥晟,很懷疑如果她再有什麼事的話,陸宥晟會不會還能站起來。

“音音,我們回家吧。”陸宥晟剛剛能下地,就覺得自己厲害的不行,可以出院了。

“不行,你這樣回去了也是繼續躺著。”徐曼音才不聽陸宥晟的,“而且沒有護士小姐姐幫我,你是要累死我嗎?”

經過一個星期的相處,徐曼音跟陸宥晟之間不再像剛開始那樣生疏,說話也隨意了很多,不像之前那麼拘束。

說起來,陸宥晟並不是她想象中那種富家子弟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在天台上的陸宥晟太可愛,以至於這幾天徐曼音覺得他的一舉一動都很可愛。

比如不想讓她幫他在床上上廁所,別別扭扭地找了個男護工。

比如吃飯的時候張大嘴等著她喂。

比如曆天昊來看他的時候忍不住損他,他躺在床上幹著急卻不能站起來跟曆天昊打一架的無奈。

比如在她發呆看向窗外的時候,他會因為擔心她故意弄出些動靜來。

陸宥晟在徐曼音心裏的人設崩的很快,原以為會是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戲碼,結果卻成了病嬌男主要抱抱的劇本。

當然,這些都是徐曼音心裏想的,陸宥晟到底怎麼看待兩個人的關係,她沒有問過,她寧願陸宥晟不說,這樣等到她該走的時候就不會有太多的難過。

因為害怕會有別離,所以從最開始就把一切關係都扼殺在萌芽裏,自己一個人過的開開心心,不也很好嗎?

陸宥晟撅著嘴不說話,像極了跟大人鬧別扭的小孩。

“你再撅你那嘴,是打算掛油瓶呢還是打算栓驢呢。”這話是徐曼音小時候媽媽常對她說的話。

“栓著你。”陸宥晟小聲說著。

這樣你就不會走了。這是他沒有說出口的話。

雖然這是他的心裏話,可是連著徐曼音說的話,這話就變了味道。

“你說什麼?罵我是驢啊!”徐曼音往上擼擼袖子,大有大幹一架的架勢,“我給你三分鍾重新組織語言。”

“栓我,栓我。”陸宥晟連忙改口,像是害怕徐曼音真的打他,可是嘴角的笑容出賣了他,能看得出他現在心情大好。

鑒於他是病人,徐曼音不跟他糾.纏那麼多,把話題繼續轉回去:“家裏收拾的差不多了,可是廚房因為燒的太厲害,剛剛翻新,你現在身體也不好,還是不要回去當人肉空氣淨化器了,繼續在這兒住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