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照國的皇後秦倩藍即將臨盆。在秦倩蘭臨盆之日,從千峰觀來了一位名叫清徽的道長。他給了玉照國皇帝玉偉成一本書,名叫雙生之誌。

在書的扉頁上寫著:

雙生花:一朵必須不斷吸取另一朵的精魂,否則兩朵都會敗落。因此,其中一朵必須湮滅,以換另一朵的生存。雙生的花朵,會一起搖曳一起旋轉。但是孰人知道,隻有一朵會生長,一朵則枯萎。

鳳棲宮

“啊……”

“娘娘,使勁啊。”

玉照國皇帝玉偉成站在宮門口,聽著從屋裏傳出的一聲聲嘶吼,急得來回踱步。

“皇上,您莫急,娘娘和孩子會平安無事的。”清徽道長從玉偉成身後走來。

玉偉成回頭看見道長,微微的頷首:“清徽道長。”

玉偉成覺得他是一個知曉天命的人,因此一定要把他留下,所以自秦倩蘭臨盆,清徽道長就一直住在宮中。清徽道長走到鳳棲宮的瓏璋湖旁,看著清澈的湖水中倒影的圓月,整個湖中,唯有那冷清的月最為顯眼,月光的明亮甚至遮蓋了任何的光亮,連一顆星星都看不到。“皇上,您可還記得今日是什麼日子?”清徽道長回到玉偉成身邊。

“是七月十六,鬼節……剛過。”玉偉成抬起頭看著夜晚的天空。俗話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夜的月亮格外的明朗,由於月亮太過明亮的光照,星星顯得極為稀薄,幾乎看不到。明明是夏時,但因清冷的月光籠罩著鳳棲宮,夜風吹起樹上的葉,唦唦地響起。這樣的夜,為鳳棲宮平添了一些清冷和詭異。

清徽道長歎了口氣說道:“命數啊。”

玉偉成回頭看著道長,心裏不解,問道:“道長此話怎講?”

“晨霞映影,月明星稀。皇上可曾記得貧道給您的那本書?”

“道長,可是指您進宮那日給朕的那本雙生之誌?”玉偉成問道。

“正是。雙生花:一株二豔,競相綻放。它和它之間,可以有嫉妒和厭倦。一切一切,到了最終都隻能是散落天涯。雙生花,一朵必須不斷吸取另一朵的精魂。否則兩朵都會敗落。因此,其中一朵必須湮滅。以換另一朵的生存。

貧道曾為皇上卜卦,皇上一生將有四個孩子,有三位將是公主。而如今已有長公主玉影霞和太子玉影晨降生。現在,還有兩個公主尚未出世。

皇上再請看今夜的天象,今夜,月明星稀,月光遮著星辰。月,當然是指大的那一個,也就是二公主。月太明亮,便會遮掩住星星的光芒。也就是說,皇上的二公主會活在小公主之上,二公主越是明亮,小公主則越是晦暗。直到,完全看不見為止。這就像是那一株雙生花,兩者之間,有著嫉妒與厭倦,必須有一朵湮滅,另一方可以存活。

倘若是沒有月的光芒,星則是夜空的主宰。所以,小公主將依著二公主活著,二公主將牽製著小公主的命運。”

話音剛落,隻聽鳳棲宮又傳出皇後秦倩藍仿佛痛不欲生的喊聲。

“啊……”

“娘娘,娘娘您用力啊,娘娘。”

“啊……”

“看到頭了,娘娘,再使勁,就要出來了。”

“哇……”一聲響亮的啼哭聲從鳳棲宮傳出。

報喜的宮女從屋裏跑出來,喜笑顏開的說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後娘娘生了一位公主。”

“啊……”宮女剛說完,屋裏又傳出了喊聲。

玉偉成大驚,忙問:“怎麼回事?不是生了麼?怎麼還會叫得這般淒慘?”

“皇上,月明星稀,小公主尚未降臨,莫急,莫急啊。”清徽道長捋著長須,安撫到玉偉成。

“道長的意思是?皇後生的將是孿生公主?”玉偉成一時難分喜憂,緊張到。

“正是,正是。二公主已出世,從此,她與小公主的命運將緊密結合。”清徽道長對玉偉成行了個禮,轉身出了鳳棲宮。

清徽道長走後,屋內的秦倩蘭一直無法生下小公主,慘叫竟一直持續了三個小時到寅時,第一縷陽光從窗戶上射到秦倩蘭身上,才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一夜的煎熬與嘶吼,讓秦倩蘭體力不支地昏了三天三夜。

清徽道長告訴玉偉成,既然二公主是在明月是出生,又將牽製著小公主的命運,不如就取名為影月,如此一來,多少能克製住她。而且,斷不可給小公主取名為星,與之相對。既然小公主是寅時出生,是皇帝上朝的時間,旦朝,就取名為夕。

清徽道長還說,夕,終歸與月相隔不了多久。因為有夕,才會有月。月過後,又有夕。由此輪回,此生糾纏。

玉影月,玉影夕。注定此生糾纏。玉影月,注定將牽製著玉影夕。

就如同那一株雙生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