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的年夜飯是很早之前就訂好的，他們不用操心，隻要擺上去就可以了。
趙家男主人趙誌海直到除夕當天下午才回來，依舊是西裝筆挺，表情冷漠。
章丁玥熱情地迎了上去，而趙清隻是淡淡的點頭。
趙誌海看了眼還在家中的洛雪和周媽二人，沒說什麼，畢竟從前也有過周媽留著過年的時候，反正他也呆不了幾天。
趙誌海一回來，家中的氣氛明顯的沉悶了，章丁玥偶爾跟他閑聊幾句，周媽去鼓弄飯菜了，洛雪坐在沙發上，拿起報紙打算看著。
現在要學的和古代女子要學的琴棋書畫有很大的差別，這裏貌似要學算數，還要學洋人的話，還有其他複雜的科目，這裏女子拋頭露麵出去養家糊口，所以學習是很重要的，她很怕自己學不好，所以總是提前看看。
但是周媽文化水平也不高，最多能教她認字罷了，她不想太麻煩周媽，所以就偶爾自己鑽研一下。
雖然她也很喜歡玩，但是絕對不會讓玩耽誤了正事。
她拿起報紙，小大人的看著。
趙清餘光看到她也拿起報紙，放下了手中要算的賬，淡淡的問她，“你識字？”
“認得很多了。”她笑眯眯的點頭，這些日子花時間的成效很明顯，她已經能認識絕大部分字了，閱讀不會有什麼障礙，但是理解上還有點問題。
畢竟這裏的文字方式和她從前的很不一樣。
趙清挑眉，“平日都是誰叫你識字的？”
“周媽教了一些，我自己學了一些。”
趙清看了她手中的報紙兩眼，“你懂拚音？”
拚音，那是什麼？
她搖頭，“我不懂。”
“那你是怎麼自己學字的？”趙清皺起了眉頭。
她笑了笑，連連說道：“就是許多試著猜出來的，我也不知道，不如……”她想了想，大著膽子說道：“趙清哥哥你教我好不好？”
趙清很討厭麻煩，在他看來，輔導小孩子功課是一件無比麻煩的事情，所以他自然打算開口拒絕，但是他剛張開口就看到了她無比期盼的眼神，琉璃的黑眸蕩著水漾的波光，他難得看愣了一秒鍾，隨後想著反正今天也是除夕，都沒什麼事情，就當日行一善教教她也沒什麼。
於是拿起了她的報紙跟她說著。
趙清發現，洛雪很聰明，幾乎一點就透，教起來並不麻煩，而且還有點樂趣，不由得說了很久，兩個小孩之間的氣氛非常和諧。
趙誌海淡淡的看了他們這邊一眼，見倆人之間很好，沒再說什麼。
此時章丁玥開口問道，“這次過年你要在家中留幾天？”
趙誌海看了她一眼，忽然淡淡問道：“你希望我留幾天？”
章丁玥一愣，隨後笑著說道：“這些是你的事情，我從來不過問的，隨你的意思。”
趙誌海微微抿唇，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妻子，仿佛並不怎麼在乎他……
他出去花天酒地她雖然最開始的時候黯然神傷過，但是過了不久就好了，之後完全不在意，絕口不提這些事情，每次他回來的時候都好好伺候他，但是僅此而已。
她很少關心他別的事情，甚少關心他今天又帶了哪個女人出去參加宴會，就算是別人告訴她，她也會隨口推脫幾句。
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這個妻子。
“我初二要去拜年。”趙誌海淡淡的說著，“你跟我一起去吧。”
章丁玥對此有些奇怪，他過年拜年很正常，但是帶她去就不太正常了，不過她沒多問什麼，這是她作為妻子應當盡的義務。
趙誌海微微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