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薄暻軒正在量體溫,看到原本不該出現也不會出現的男人時,整個人都震驚了,嘴裏的體溫計也掉在了被褥上。
“看來你過得不錯。”薄冷微微挑眉。
狹長的鳳眸掃視在病床上躺著的青年身上。
青年長得很精致,皮膚蒼白,一頭咖啡色微微有些淩亂卷曲的頭發看著觸感很好,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摸,他穿著一身浴袍式病服,敞開的領口裏的身體很是瘦弱,而且蒼白無比,那是常年沒有接收到陽光,帶著病態的白,且給人一種柳若盈風之感。
這是一個很讓人心疼的男人。
“小叔真是說笑了,過得好的話,我也不至於每天痛苦的做複健。”薄暻軒苦笑了一聲後,情緒收好,轉而問道:“小叔什麼時候來的?”
悄無聲息的就跑到這個國家來了,真是讓人措不及防啊。
薄冷哼了哼,坐在了病床對麵的沙發上,修長的腿翹著二郎腿,神色淡漠的回了句,“前幾天,今天過來看看你。”
要不是送花事件,他才不會來呢。
“真讓我受寵若驚,自從我來了這裏治病的幾年,小叔可從來沒有看過我呢。”薄暻軒嘟起嘴,佯裝出委屈來。
如果這裏有母係的女人,一定會因為他的模樣流露出母愛來疼愛一番呢。
薄冷訓斥,“好好說話,別整些莫名其妙的來。”
是嫌薄暻軒裝沒有個成熟樣兒。
薄暻軒吐了吐舌頭,“小叔,您就別說我了,我隻是這麼多年沒看到您,高興就想撒撒嬌而已。”
在薄家,他的身份有些尷尬,他並不是薄家正統的子弟,而是一個私生子,這也是為什麼當年會在江城念書念到初中的原因,初中畢業後,他才被薄家知曉存在,被接到了京城認祖歸宗。
雖然薄家很寬容的接納他,也把他當做正統子弟看待,可是作為私生子,他的內心還是有那麼些自卑,薄家的家人們越是對他好,他就越是自卑,所以他才不顧薄老夫人的話跑到這個國家來治病。
而薄冷這個小叔,看似冷漠嚴厲,薄家跟他同輩的兄弟姐妹們都很怕小叔,可是他卻不怎麼怕,當年他被薄家接回京城後,遇到一對瘋母女,被那對瘋母女欺騙欺負,還是小叔給他報的仇呢。
他知道小叔冷漠的外表下,其實就跟小孩子一樣可愛,當然,是說性格。
所以他才能夠做到跟薄冷這個小叔撒撒嬌什麼的。
“哼,撒嬌?你也不怕丟人,你看看你都多大了?”薄冷嘴上雖然這麼嫌棄,但其實眼裏流露出了些許笑意,明顯,他是接受薄暻軒的撒嬌的。
侄子雖然大了點,不過撒嬌還是讓他享受到了當叔叔長輩的樂趣。
比起除了薄馨之外其他的小輩們,這個侄子還算是不怕他的人了。
原來在薄冷的心中,他還是渴望著侄子侄女們的親近,隻是他這個人性子冷,要麼不會說話,要麼張嘴毒舌讓人害怕不敢接近。
“比起小叔來,我可還能稱得上是年輕呢。”薄暻軒笑嘻嘻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