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守他們的遼軍不但不管,而且還故意虐待他們,有些不聽話的降卒會被拉出去綁在柱子上凍死,還有的人故意往監舍裏麵潑水和潑尿,這樣的虐囚事件層出不窮,後果就是降卒的暴動!
暴動發生的時候,蕭明並不知道,他現在除了四處搜刮財寶,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他人正在上京最大的寺院開龍寺內,上京雖經曆了戰火,但各處建築和設施都還完整,上京的百姓也未逃跑,而且寺廟中大批的和尚更是還在。
得到消息的蕭明慌忙趕回行營,暴動已經造成整個禁軍大營被焚毀,大火衝天而起,而耶律大石正在派兵鎮壓,降卒們基本上是赤手空拳,雖然殺了一些看守奪得了武器,但大多數沒有武器,耶律大石派來鎮壓的遼軍基本上對他們就是一種屠殺。
蕭明趕到的時候,暴動已經被鎮壓下去了,整個禁軍大營就如同地獄一般,到處都是死人,蕭明有點後悔,自己忘了這些人了,在了解到整個事件是由虐囚而起之後,他處理了幾個為首的遼軍看守,但對剩下的金兵降卒他卻不好處理了。
耶律大石手下耶律休哥極為殘忍,這次降卒暴動他一次就殺掉了很多人,斬首七千多,如此做法還不如金兵會做人,對待降卒當以懷柔為上,整編收納為主,哪能全部殺掉,那不是會激起更大的反彈?
可是蕭幹等人卻讚同耶律休哥的做法,原因是這些人很多原來都是遼軍,在金兵打過來的時候投降了金兵,現在遼軍打過來了,他們又投降了遼軍,如此反複無常,豈能留在世上,還不如全都殺掉!
正在爭執的時候,親兵來報,有一個老和尚求見,而老和尚則是開龍寺的主持圓通悟理大師,法號鮮演,蕭明剛才還在開龍寺求見主持鮮演哪,可惜人家拒絕見他,現在怎麼巴巴的跑過來求見蕭明了?
蕭明可不願擺架子,他還正好奇哪,於是屏退左右傳見,不一會一個身材高大的但很瘦弱的老和尚披著袈裟,帶著幾個隨行的僧人進來拜見。
眾僧拜見過蕭明,蕭明吩咐給他們上座位,同時端上奶茶。
“大師本來不願見我,為何卻又主動前來?”蕭明問道。
那鮮演揚起一雙長眉毛,雙手合十道:“貧僧一直都是不見俗世的權貴高官,想哪金國的太祖皇帝求見,我也是不見他”
蕭明奇道:“這是為何?”
鮮演道:“我佛聞不得血腥氣,來我佛門求化罪孽,但殺心不滅,徒然見我開解幾句又有何用?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一身殺氣,老衲可超度罪孽的亡者,卻無法超度活著的罪人!”
蕭明笑道:“原來大師隻是潔身自好,不願沾染那些裏外都是血腥的惡人之氣罷了,但不知今日找我又為何事?”
鮮演道:“我問大軍困有幾萬降卒士兵,今日突然暴亂,大人派兵鎮壓以造殺孽無數,而且還要將他們全部殺死,我佛慈悲,上天有好生之德,老衲特來求大人收回成命。”
蕭明心道:“他倒是消息靈通的很啊!”於是張嘴說道:“這些人都是窮凶極惡之徒,我不殺他們難道等著他們殺我不成?”
鮮演躬身道:“阿彌陀佛!所謂軍人實乃百姓,那些女真人雖野蠻好殺,但也是聽命於人,況且這裏麵很多它族的平民,還望大人甄別!”
蕭明道:“大師一片慈悲之心令人感動,我就答應大師,等過段時間就將他們遣散回家就是,你看這樣可好?”
鮮演躬身道:“蕭大人從善如流頗具佛性,造此功德,勝似浮屠無數!老衲在此謝過了。”
蕭明道:“大師不用客氣,我的本意也不想殺,但手下有人堅持,還需我去說服他們,如今大遼上京光複,百廢待興,我看除了殺人,大家更能做點什麼有用的事情才好。”
鮮演雙手合十稱善,率領眾僧告辭離去,蕭明於是下令,將禁軍大營的降卒全部分開,女真人分成一堆,漢人悉人和渤海人分成一堆,契丹人分成一堆,分別關押,待遇上也有好轉,給他們送去了棉衣被服以及燒火取暖之物,嚴令看守不得虐俘。
幾天之後,這些人被帶到了街上,開始幹活,上京被蕭明的回回炮轟擊了半個月之久,城牆和城內街道很多地方被損毀,降卒們每天能吃一頓飽飯,剩下的時間則來修建城牆和整理街道,並且連日的大雪停止了,道路積雪也需要清掃,地上的泥濘也需要處理,總之要幹活,那是多得很!